福三要保護楚擎和陶少章,很難放手一搏。
其實要是換了往常,福三絕對會第一個出手,只是現在他下意識的有些怕了。
這種怕,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總怕砍著砍著,后腦勺再挨一下。
付家兄弟二人已經挨上揍了,一群衙役拎著水火棍就敲了上去。
不過就是幾棍子的事,大家一看這兄弟二人都抱頭蹲下了,也不反抗,沒有繼續痛下殺手。
楚擎大喊道:“姓仇的,你想被抄家滅族不成!”
仇智見到狗腿子們已經將楚擎三人圍到了角落,冷笑連連:“是你楚擎,想要置我仇智于死地!”
“我只是想騙你點糧罷了。”楚擎嘗試著用溝通的方法解決問題:“咱都是文化人,打打鬧鬧的,傳出去也不好聽,你要是真給我弄死了,你仇家人一個都跑不了,不如咱相忘于江湖,怎么樣?”
仇智面色陰晴不定。
如果真給楚擎怎么樣了,仇家,的確是完了。
可要是給楚擎放走了,仇家,也一樣完蛋。
在仇智的認知中,楚擎就是專門搞他們仇家的,自己,也早就被盯上了,據說京中那些世家,什么郎中、侍郎、寺卿,不是死了就是下落不明…
想到這里,仇智下了狠心,橫豎都是死,不如掌握主動權,說不定還有周旋的余地,先拿下再說。
一把抓著起了抱頭蹲在地上的付永康,仇智從衙役手中奪過了長刀。
“楚大人,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若是魚死網破,楚大人的友人…別怪本官不講情面。”
說罷,仇智將長刀架在了付永康的脖子上。
楚擎一看一點余地都沒有了,嘆了口氣:“那你砍死他倆吧,我瞅他倆也來氣。”
這是實話,眼瞅著打起來了,付家二兄弟,竟然直接抱頭蹲地上了,還不如陶少章呢,至少陶少章舉起了個凳子。
其實按理來說,楚擎應該怕來著。
可事實上,楚擎絲毫不怕,反而很冷靜。
不是覺得仇智不敢殺自己,就是很冷靜,可能是這種場面見多了,也可能是其他別的原因。
冷靜的楚擎繼續嘗試溝通:“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出京的,可不止我們十多個人,還有,剛才隨行的人,你抓不到的,就在城中,知道我出了事,五日,不,三日吧,三日之內,我的隨從就會帶著邊軍平了桐城,信不信。”
“信,為官,當然信!”
仇智胸膛起伏不定。
楚擎說的,他何嘗不知道,只是如今騎虎難下。
楚擎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剛才也沒承認你截留官糧了啊,對不對,你只是問問我要糧做什么,我也沒有你的把柄和證據,就是想整你,也得先搜刮證據啊。”
陶少章猶豫了一下,他想說“我有”來著,忍住了。
眼看仇智露出了思考的神色,被拎著后脖領子的付永康弱弱的開了口:“二弟,他們,是不是要殺咱啊?”
付保衛:“好像…是吧。”
“那怎么辦?”
“忍住,爹說,不能動粗。”
“可姓楚的死了,咱回去,還不是一樣被爹打死。”
仇智一刀鞘砸在了付永康的后腦勺上:“給本官閉嘴!”
“你敢打我大哥!”
同樣被拎著后脖領子的付保衛,怒了,回手就是一個肘擊。
鼻梁骨碎裂的聲音傳來后,是一篷鮮血,場面,徹底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