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可在田海龍的耳中,就帶點楚擎是來賺錢的意思了,或者說是打造一座真正的城池。
格局不同,認知不同,矛盾也會無法調和。
這才是楚擎讓田海龍閉嘴只看不說的緣故,需要達成一致,就要開拓眼界,了解一些以前不曾了解的事物,提高了認知,才會一起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
想要開闊眼界,必然要無數次的崩塌三觀。
第二日發生的一切,讓田海龍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將事情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了。
一張張告示,貼在了大街小巷。
陶蔚然站在大帥府外,扯嗓子喊開了。
老子來望原城,就干三件事,雇人,雇人,還他娘的是雇人!
每日工錢,二百文到六百文不等,要求,活著,會喘氣,至少有一條胳膊在。
就這樣,城南,真的被推平了。
那些原本居住在城南的居民,推的最賣力,因為他們懷里揣著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因為他們懷里揣著的這些錢,都足夠去旬陽道買個更大的院落了。
城南外,開始運來一車車磚石。
楚擎的身邊從來沒有閑人,曾經說過懂土木的墨魚,成為了城南工地的總指揮。
楚擎要蓋樓,很多很多樓,分為一期、二期、三期、一年之內,蓋三期,可容納兩萬住戶的房子,同樣貼出了告示,這些院子和樓,名為邊弓。
百姓們不知道邊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規模,就如同再建一座城似的,就將這未來“小小的城”稱之為邊弓城。
田海龍聽說“邊弓”這兩個字后,偷摸躲在臥房里哭的死去活來。
邊,邊關的邊,弓,馮弓的弓。
為了邊軍,馮弓就如同一支一往無前的利箭,射向了草原,最終,這位馮洛的長子,這位足以稱得上是邊關中年將領第一人的果毅營主將,命殞關外,尸體,殘缺不全。
因為這“邊弓”二字,田海龍徹底打消了疑慮,甚至找了馬如敬,說一切,都很“正常”,因為田海龍要賭,賭楚擎,會改變邊關,就算改變不了,至少,也可以改變望原城。
田海龍不允許任何人阻止楚擎,哪怕是如今的邊軍大帥馬如敬都不行!
甚至有時候看向了楚擎,田海龍有種錯覺,楚擎,與從小勵志要改變邊關的馮弓,像,像極了。
整座城都動了起來,哪里都是人,哪里都在推房子,哪里都在蓋房子,好像所有望原城的百姓都瘋了似的,推起自己的房子,比誰都賣力,沒辦法,楚擎給的太多了。
人,還是不夠。
金戈鎮的折沖府軍卒來了,擼起袖子就開始一起干。
田海龍氣的夠嗆,這都屬于私離營了,犯了軍紀。
薛夔就一句話,有錢不賺王八蛋,不想讓老子麾下的軍伍賺錢,好,你自己去說啊,看他們劈不劈死你這個狗日的。
田海龍是老資歷,更是殺人如麻的將軍,一聽薛夔這句話,登時不樂意了,一封書信,又來了三千多邊軍,擼起袖子加油干,還是那句話,楚擎,給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