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營,無人不知,京中,來了個軍器監監正,也是天子親軍千騎營大統領,傳言,這人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有一天在京中數錢,煩躁的很,數不過來了,卻突然聽聞旁人說邊關很窮,楚大人閑著沒事,就帶著一群世家門閥之子,揮金如土,楚大人說,他最看不得窮鬼,看著就鬧心,所以就想花錢,讓這些窮鬼開開眼界,讓他們知道,什么叫“錢”。
驍騎營,帥帳。
馬如敬暴跳如雷。
“混賬,統統都是混賬,胡鬧,成何體統!”
馬如敬一把掃落了桌上的紙筆,大罵道:“田海龍是飯桶不成,這望原城,如今可謂是烏煙瘴氣,城南,城南居然被推平了,那楚擎以為他是誰,狗膽包天,如今各大營,人人都在談論這個楚擎,甚至還有人說,是馮洛拜托他來的,一派胡言,馮洛都未拜托過本帥,那楚擎何德何能,竟敢給自己的臉上如此貼金!”
副將低著頭,不吭聲。
副將叫劉望,他沒去過望原城,但是營里的兄弟們去過了,大興土木,百姓們干的汗流浹背,人人都賺了錢,人人都有糧吃,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的。
推倒了,又不是不重新蓋,而且就算不蓋,人家也是給了錢的,劉望不知道馬如敬有什么可怒的。
“大帥,聽田將軍說…”
邊軍就是如此,說話不會拐彎抹角,劉望苦笑道:“田將軍說,是您將這望原城的統轄之權交出去的。”
“放屁,本帥說讓他丟人現眼,到時候自然會被百姓罵跑!”
帳簾被掀開,一個穿著戎裝的女子走了進來。
馬如敬怒意頓消,喜出望外:“纓兒怎地來了?”
被喚作纓兒的女子身材高挑,只是膚色不白,卻是那種健康的小麥色,眉毛雖有一道疤痕,平添幾分英氣。
“爹。”馬纓手里抓著馬鞭,快步跑到馬如敬面前:“怎地了這是,剛到賬外就聽到您在叫罵。”
馬纓長發及腰,披散著如云的秀發,腰間挎著一把長劍,英氣十足。
昌朝就沒有女將軍,馬纓自然也不是邊軍將領,只是自幼不好女妝好戎裝,天天穿個盔甲到處溜達。
馬如敬任邊關大帥后,就將為數不多的親族帶到了邊關,不過不住在望原城,而是住在旬陽道,距離說遠不遠,隔三岔五的,馬纓就來看望馬如敬這糟老頭子。
馬如敬老來得女,子嗣只有這一女,對馬纓極為寵愛,而馬纓也不是那種陶瓷娃娃一般的千金小姐,手上的確有功夫,善用一把白刃紅纓槍。
用的是白刃槍,又是將門虎女,邊軍私下里很佩服,稱她為白虎女,馬纓對兵法一道也懂不少,能文能武,所以在邊軍各大營,不少將軍也都對其欽佩。
“爹,誰惹您了,您和女兒說名兒,女兒教訓他,給您出氣。”
馬如敬哈哈大笑:“在這邊關誰敢招惹為父,就是一些跳梁小丑罷了。”
“爹,我都聽說了,是不是京城來的那個監正,就在望原城,女兒去幫您教訓教訓如何。”
馬如敬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思考片刻:“也好,若是為父去了,倒顯得有些以大欺小,好,那纓兒便去看上一看,楚擎先不說,見了田海龍,好好教訓一頓,這混賬東西,豈能讓那楚擎如此胡作非為。”
副將提醒道:“大帥,那楚大人,似乎不在望原城,回了桐城。”
“他去桐城作甚?”
“不知。”
“那何人在望原城主事?”
“一個叫做三爺的家伙。”
馬纓一臉厭惡之色:“三爺,好大的口氣,爹,女兒這便去望原城,好好讓那三爺知曉知曉邊軍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