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還在喊:“傅擎深,你有什么都跟我說,別為難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面前擋著的身影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只是隱約讓他心里不舒服罷了。傅擎深弧度極好的薄唇勾起一抹冷冽不屑的線條,“就是這個不相干的人,準備帶我的傅太太出國。”
安年完全沒察覺傅擎深這句話是用什么意味說出來的。
她急得滿頭大汗,生怕再一次因為自己牽連到顧星洲。
“不是,傅擎深,你想多了!”
“我可是親耳聽到了!”
“傅總。”顧星洲皺著眉開口,也直接打斷了安年和傅擎深之間的對話。“我想,有些話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傅擎深對顧星洲根本不屑一顧。
“顧氏藥業的小少爺,什么時候對二手貨感興趣了?”
安年眼前一黑。
“傅擎深!”顧星洲咬牙切齒,他喜歡那么久,如視珍寶的人,“你真不是人!”
傅擎深長眉一挑眉:“怎么?顧小公子背著家里人,寧可染指我的人,得罪我傅氏也要來見安年一面?”
顧星洲氣到暈厥。
他自小到大都有極好的修養,一般從不輕易動怒,唯獨是遇上了什么忍無可忍的事情。
若是前二十幾年情緒沒有這樣明顯過。
那么遇上傅擎深,所有的教養深度都沒了。
可偏偏在關于安年的事上,他無法多插手!
“她可是你老婆!”
“哦……”傅擎深拖腔帶調,“你還知道她是我老婆?怎么,勾引有夫之婦?”
“傅擎深!你夠了!”安年忍無可忍地怒吼,“我和你之間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讓你在人前這樣羞辱我?”
傅擎深看向安年。
她已經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穿了那一身寬大的病號服,冷風灌入她衣擺的時候,衣服鼓鼓的,好似要將她整個人都給吹走。
她的虛弱病態顯露無疑。
女人肩膀細細抖動,她緊咬著唇瓣,清澈烏黑的眼底映著淚水閃閃。
傅擎深心頭猛一刺,他下意識別開眼看向顧星洲。
瞬間來氣!
“傅太太都準備根野男人跑了,還不許我說?”
安年低下頭。
顧星洲怒意翻滾著:“安年,你不是都簽了離婚協議嗎?你不再是他的老婆了,別怕,我會保護你。”
傅擎深額角青筋一跳,如果是個有分量的人,在他面前說這番話倒也沒什么,只不過這個人換成了顧星洲,絲毫沒有震懾力。
“就你?”傅擎深鄙夷又不屑。
顧星洲道:“我起碼有良知還是個人!不會那么缺德的為難一個女人!”
“呵……”傅擎深冷笑,他將手里的食盒交給保鏢,抖開臂彎處搭的風衣走向安年。
和顧星洲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彎唇:“知道她怎么住院的么?”
顧星洲不知道!
安年驚愕地睜大眼,她捂住了唇。
溫暖也覺得殘忍。
對一個女人怎么可以殘忍到這個地步?
他似乎很有成就感地抬了抬下巴,深邃的眸落在安年身上,手里的風衣被他披到了安年肩上。
長臂收緊,將失聲發抖的小女人攬入懷里,傅擎深惡劣道:“做得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