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次更加過分,我沒想到他們連自己生命垂危這種謊言都能輕易編出來!”
宋朝話音剛落,走廊的另一處傳來聲音。
“這不都怪二表哥冷漠無情么?到底是親大哥,雖說做錯了,但罰了那么久也就夠了。”
“大家都姓傅,只要別把人往死路上逼,那自然是相安無事啊!我表叔這也是沒辦法嘛!”
聽這聲音是個女孩。
宋朝低聲介紹:“安小姐,這位是傅家的表小姐。”
聽腳步聲有幾個人,凌亂的很。
“是傅家的叔伯們來看傅老先生,不過都不親,是堂叔。”
傅擎深幾乎是獨立的一體。
除了姓傅,他跟傅家人一點兒不親。
傅氏家族本來也是龐大的。
卻因傅擎深的脫離變得孤獨凄涼的很。
跟傅霄一脈的是少數,看在傅老爺子和傅奶奶的面子上對傅擎深敬佩又加的是多數。
傅嫣站在安年面前看了她很久,最后有些不可思議的抬手在安年面前晃了晃:“瞎子啊……”
她小聲嘀咕,但安年還是聽到了。
宋朝更是臉色大變:“表小姐,還請您注意言辭。”
傅嫣似乎也覺得自己剛剛這句話很不禮貌,她正要說什么,面前的病房里忽然發出瓷器砸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尖銳清脆。
安年心口一震,她下意識站起來。
“您別著急,傅總會沒事的。”宋朝及時寬慰安年。
安年深吸了一口氣,她重新坐下。
傅家那些親戚自然涌到了病房門口,傅嫣也趕去湊熱鬧。
病房內。
許雅嵐幾乎是顫抖著哀求:“小深、小深!算是阿姨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應寒一馬吧?這都多久了,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我上次去探監,應寒瘦的不成人樣,他一個大男人生生被囚成了那副模樣,他說了,他撐不下去了,快撐不下去了!”
傅霄靠在身后的枕頭上急促的喘息。
溫熱的液體從額角滾落,一只眼的視線被模糊,眼前紅光一片。
傅擎深淡定的從兜里拿出手帕摁在了被保溫杯砸中的額頭上。
他臉色都沒變一下。
他站在門口,就那么居高臨下的冷笑:“傅霄,你應該明白,同樣的,這句話我也說過很多次。”
“自從你背著我媽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又在我媽精神崩潰之際讓她發現了許雅嵐的存在起,我和你之間父子情斷!”
“所以,別再拿這些所謂的父子親情血脈相連的鬼話試圖感動我。”
“傅霄,我以為,我對你們足夠仁慈,可現在看來,我錯了。”
“你和許雅嵐,你們兩個都是害死我媽的儈子手!至于你們的兒子,他不過是做錯了事情,接受相關法律的制裁,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不!”許雅嵐啜泣著道,“小深,有關系的。阿姨知道,只要你出馬,應寒不會那么難……”
“可我不會。”
傅擎深眼眸冰冷,他認真的擦掉額頭上的血。
不能讓年年看出端倪。
等到那一塊手帕浸滿了鮮紅的血,額頭不再滲出血珠之后,傅擎深這才扭頭往外走。
“小深——”身后的傅霄忽然沉痛的喊了一句,“對不起。你媽她雖然死了,但她的目的達到了。”
傅擎深直接拉開病房門。
門口一堆人。
“小深,額頭怎么了?”
“小深,你還好么?”
“小深,跟長輩說話不要太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