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會到故人的墓碑前,一副如此悲戚的表情呢?
但是這些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宴九黎也不好追問,只得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兩人之間隨即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尷尬之中。
“那個,時候也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陸天成轉身,打算就此離開。
宴九黎正要點頭,卻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
“好哇!還說約了老朋友釣魚,原來是來這祭拜老情人來了!”
還沒等宴九黎搞清楚事情原委,一個藕荷色的身影就直接撲到身邊的陸天成身上,一時間,哭聲、叫罵聲混成一團。
“虧我還不計前嫌,看在韶欽的面子上,和你湊合著過,沒想到你的心里還沒忘記那個小賤人!”
“你怎么對得起我,對得起陸家,你忘了這個女人當年做過的那些事了嗎?”
“人都死了這么多年了,你還忘不了她!我一個大活人天天在你眼前,你卻當我死了一樣!”
“陸天成,你沒良心,你忘恩負義……”
……
宴九黎有些瞠目結舌地站在一旁,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這是,自家婆婆撞破自家公公的奸情了?
可這是自己母親的墳前啊,難道說,自己母親曾經和自己的公公婆婆有什么淵源?
忽然,陸韶欽幾天前的話,又重新在宴九黎的腦海中出現。
“你的母親?哼。你一直瞧不起林伯母,說她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的小三,你有沒有想過,你母親,才是真正的小三!”
“她不但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還害死了人!”
“你母親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不甘寂寞,嘴上說著愛我,卻仗著這張臉,到處去勾引別的男人……”
一陣冷風吹來,宴九黎感覺到一股涼意,滲透到她的全身。
從她的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
將她凍在當場,一動也無法動彈。
“你鬧夠了沒有?”陸天成抓住來人的胳膊,皺著眉吼道。
“鬧?是我鬧嗎?”莊瑾瑤甩開男人的束縛,伸出手指向墓碑,尖厲的聲音中充斥著滿滿的恨意:“你忘了她當年做的那些事?你忘了我們的韶承是怎么死的?”
“我都說了,邵承的死,是個意外!”
“意外?那個女人說的?”莊瑾瑤冷笑一聲,眼神和淬了毒一般,充滿了陰毒與狠厲:“她的話能信嗎?她當年拿了我的錢,還信誓旦旦地說,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然后呢?”
“她不但來找你,還挺著個大肚子!”
“你讓我怎么想?你讓全城的太太們怎么看我?”
莊瑾瑤最后一句說完,眼淚再也止不住,撲到陸天成懷中,一邊嚷嚷著負心漢,一邊大聲地號啕。
完全不顧她一直維持著的,富家太太的矜持形象。
宴九黎的拳頭握得死緊,卻怎么也捂不暖,她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抖著唇,好幾次想問,卻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在這?”莊瑾瑤像是此刻才發現這里還有第三者的存在一般。
猛地從陸天成的懷中跳起來,指著宴九黎,陰惻惻地問道:“你……和鐘瑜那個賤女人,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