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說完,就見男人如同餓狼一般撲向她,一雙手疊在一起,狠狠地捂在她的嘴上!
“嗚……放開……”宴九黎拼命掙扎,想要將人從身體上掀下去,可是自己瘦弱的身體,怎么和陸韶欽一八八的高大身材抗衡。
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壓在身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說了,我叫你不要說了!”
“嗚……陸韶欽,你這個瘋子!”宴九黎用指甲狠狠地掐在男人手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可是男人的手依舊死死地摁著她,眼里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的語氣中充斥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恐懼和顫抖:“除非我不要你,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和我離婚!”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兩個人在扭打中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癱軟著并排靠在沙發上。
宴九黎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她第一次見到陸韶欽發了這么大的脾氣——
從前他對自己,冷漠居多,就連生氣,也只是給到一個讓你自行體會的眼神,然后就是持續好幾天的夜不歸宿。
自從她提出離婚后,這個男人,似乎越來越暴躁了。
也不知道是暴躁她不再受他的控制,還是暴躁他失去了能夠隨時取用的“骨髓盛放器”。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離開我?”男人偏過頭,望著宴九黎的側臉。
她纖瘦的頸部有一圈淡淡的淤痕,眼角也因為憋氣而蘊出一絲濕潤的水汽。讓她精致的臉蛋顯得可憐又可口。
“我有什么迫不及待的?”
宴九黎好笑地望著他:“不是你整天子衿長子衿短,說她是特別的么?既然她對你那么重要,你理應和我離婚,給她一個名分,讓她可以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不是么?”
“我們現在說的不是她!我是問你,為什么這么迫不及待地要離開我!”
男人皺著眉頭,執著地重復著他的問話。
“我?”宴九黎眨眨眼,她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為什么?
厭了?倦了?亦或是……累了?
也許都不是,而是因為——
“陸韶欽,失望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變成絕望。與其守著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讓三個人都難受,我為什么不能試著放手,說不定會得到解脫呢,是不是?”
“誰說三個人都難受的?”陸韶欽死死皺著眉,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里面找到她還愛著自己的證明。
然而她的那雙眼眸里,深沉暗淡,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激情與愛意。
“陸韶欽,八年的時間,我已經愛夠了。我再不是那個義無反顧投身愛情的無畏少女了。而我也沒有下一個八年,能夠再等著你回應我的感情了。”
她垂下眼眸,抬起手臂擋在自己的眼睛上。
任由自己的淚水最后一次噴涌而出。
她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而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去做。
她要生下屬于他們的孩子,她要為自己的弟弟籌集醫藥費,她要搞清楚當年自己母親和陸家的糾紛,她要……
如果她前世犯了什么罪惡,今生罰她愛上了陸韶欽。
那么這八年的折磨,也應該足夠償還了。
所以,她閉上眼,將腦海中和他相處的一切全部摒棄。
“從今往后,讓我們彼此放過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