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頭發,猩紅的眼睛里布滿血絲,他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三分嘲弄:“你告訴我憑什么要信你?啊!”
他將她狠狠摔在地上,恨不得再踩上兩腳:“宴九黎,你害死了爺爺,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狼來了,呵呵。確實,謊話說多了,就沒有人再相信了。”
宴九黎捂著肚子,在地上疼得縮成一團。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口中喃喃著:“可是,陸韶欽,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呢?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包括我對你的情誼啊!”
伸手,她想要拉住他的褲腳,想要告訴他,自己從未騙過他。
真正騙他的人,不是宴子衿嗎?
可是他卻厭惡地縮回腳,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他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別人,將自己的結發妻子,推入了無盡的萬丈深淵!
“警察,將她帶走吧,我不想再看見她!”
陸韶欽閉上眼睛,無力地揮了揮手。
“陸少爺,事情還沒查清楚,不能就這樣判少奶奶的罪啊!”
呂律師心生不忍,他認識陸老很久,從他口中聽過許多關于宴九黎的事情。
他其實也不大相信,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會狠心毒死疼愛她的陸老爺。
“哼,粥是她端上去的,人是她第一個發現的,仆人們也有不在場的證據。并且,她還有作案動機,不是她還有誰?”
陸韶欽冷冷的開口,心中已經認定了宴九黎的罪行。
“警察也說了,案件還有很多疑點……”
“呂律師,你不必說了。”陸韶欽道:“如果是她做的,她就該接受應有的懲罰。如果不是她做的……”
他抬眸,瞥了一眼那個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女人。
冷笑一聲:“也可以就此受到點教訓不是么?”
“可是,牢里環境復雜,少奶奶身體不好,在里面很容易生病。”
“那就讓她病死在牢里吧!”男人殘忍的話語讓呂律師也不禁顫抖。
他同情地看了眼那個低垂眉眼的女人,作出最后的勸慰:“其實我們可以暫時將少奶奶保釋在家,既方便警察調查,又不會錯怪好人。”
“在家?”陸韶欽冷笑一聲:“如果她在家的話,我不保證她是否會遭遇比在牢里更加殘忍千倍萬倍的懲罰!”
“還有。”他頓了一下,自嘲地笑著道:“呂律師,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的外表騙了,要知道,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
而在呂律師同情著宴九黎的遭遇的時候,作為當事人的宴九黎卻一直靜靜地低著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破敗的胃部以劇烈的疼痛提醒著女人它的存在。
女人用手死死摁在胃部的位置,靜靜地計算著自己剩余的日子。
在死亡面前,坐牢算什么呢?
只要最后,弟弟和孩子沒事,那么自己怎樣,已經不重要了。
女人被當作嫌犯被帶走,陸家的鬧劇看似落幕。
只是誰也沒注意到,角落里,一個影子正低垂著腦袋,輕輕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