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痛?阿黎受傷了?”
宴九黎皺著眉頭,氣息不穩地喘息著,越喘越急促,隱隱又有發狂的趨勢。
顧星辭連忙從后環住她,伸手蓋住她的眼眸。
低沉溫柔的嗓音在她耳畔安慰道:“不怕,不怕,已經沒事了。”
如此將近一分鐘,女人才漸漸低下頭,不再說話。
顧星辭將人慢慢攬在懷中,送進了病房里。
關上病房門,男人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冰冷而深沉。
“小李。”他拉住路過的護士,沉聲問道:“剛剛陸總抱著一個女人去醫治,幫我查查他們在哪間病房。”
得到消息后,顧星辭直接“殺”到宴子衿的病房。
“砰”的一聲,原本關著的房門被踢開,一臉寒霜的英俊醫生,鏡片下望著他們的目光如同刀片,幾乎要將二人凌遲。
“顧醫生。”陸邵欽對這個疑似“情敵”的男人沒有什么好感。
要不是宴子衿的病需要他,他絕對要將這個男人送回米國。
“你是來看子衿的情況的么?”
陸邵欽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聲開口。
“子衿?陸總叫得真是親密啊。”
顧星辭冷淡地瞟了男人一眼,那原本溫和的眼神,此刻像要將人凍住。
陸邵欽沒來由的心慌,眉頭皺得更緊。
“我叫她什么,就不勞顧醫生費心了吧。”
他忽略心頭異樣的感受,開口諷刺。
“我確實管不著,但是我煩請你和你的小情人,治病也好惡心人也好,都走遠一點,不要刺激我的病人!”
顧星辭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張冷靜自持的面孔,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臉上的嘲諷中帶著一絲扭曲,仿佛在忍受著什么巨大的痛苦。
“子衿不是我的情人。”
陸邵欽開口:“還有,你的病人是誰?”
“不是情人?那為什么你放著自己的老婆不管,非要陪在這個女人身邊?”
顧星辭強忍著給這個男人臉上來一拳的沖動——
這是什么渣男,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敢做還不敢認!
“阿宴她怎么了?”
陸邵欽心口一跳,一邊問,一邊就要往外走去。
“現在倒是假裝關心起來了?怎么,是良心發現,還是壞事做多了,怕遭報應,所以不得不做做表面功夫,不至于讓人戳穿你的脊梁骨?”
顧星辭朝著陸邵欽,諷刺一笑。
曾幾何時,他溫和忍讓,是醫院出了名的好好先生。
他從不知道,自己說起話來,可以如此不留情面。
可是當他看到那個,曾經明艷溫柔,笑容甜美的女人,在這對賤人的折磨下,幾近瘋魔的時候。
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露骨。
“我的妻子,就不勞顧醫生費心了,你還是專心給子衿看病吧。”
陸邵欽鷹隼般狹長的雙眸中,迸發出冷厲的光芒。
嘴角下搭,下顎線緊繃,幾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然而顧星辭卻完全不在意他的話,冰冷的眼神對上陸邵欽閃著寒芒的眼神。
兩股視線在空氣中交織出火藥味十足的火花。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首先,她是我的病人。”
“你一個癌癥學家,要治她什么病?”
陸邵欽嗤之以鼻,她需要婦產醫生保胎,需要心理醫生調節情緒,需要營養師調理身體。
但是癌癥學家——
猛地,陸邵欽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恐懼。
顧星辭嘴角帶笑,但是眼中卻全無笑意。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