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彌補他對自己的虧欠。
如果是三年前,她一定會非常開心,帶著幸福的微笑,歡喜地抱住他的脖子,期待著這場她夢想中的婚禮。
可是兜兜轉轉這么多年,他們之間早已回不去當初。
對于這樣的婚禮,她沒有感激,沒有激動,只有抗拒。
他的懷抱雖然溫暖,卻依舊有些顛簸。
宴九黎忍不住,有些干嘔。
“不舒服嗎?”陸邵欽低下頭,柔聲問道。
“我沒事。”宴九黎搖了搖頭。
陸邵欽有些驚喜:“阿宴,你……你回答我的話了。”
宴九黎微微一愣,隨即苦笑。
“是,我已經恢復了。”
但是,脆弱的神經可以修復,瘋了的情緒可以調節。
我們之間,失去的感情,卻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嗎?太好了。”
陸邵欽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他多么害怕宴九黎會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雖然即使這樣,他也會一直照顧她,陪伴她,守護她。
但是她好了,他更可以彌補他所做錯的所有事情,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今天,是我為你準備的婚禮,我記得你那時候,一直幻想著自己婚禮的模樣,還特意設計了,要在熱氣球上向人們撒喜糖,讓全世界人都能祝福你。”
“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正好你清醒過來,我們這就過去,你一定會喜歡……”
話還未結束,宴九黎就努力從陸邵欽的懷中掙脫下來。
她仰起頭,望著陸邵欽的臉,問道:“有意義嗎?”
“什么……”
陸邵欽茫然。
“陸邵欽,你這樣自我感動,有意義嗎?”
“是因為我瘋了,所以你的內心充滿了歉疚?”
“還是公司有什么項目,讓你想要借機炒作?”
“又或者,你覺得被別人戳著脊梁骨說你虐待老婆的話很難聽,所以希望能做點什么證明你的好好先生的形象?”
“是什么呢?嗯?”
宴九黎苦笑著,深深嘆了口氣。
“我今年二十五歲了,不是十五歲,也不是五歲。”
“不是打一頓,再給一顆糖,就會開心地忘掉一切的年紀。”
“也不是充滿了幻想,對愛情無限憧憬,可以為愛情不顧一切的年紀。”
“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也經歷了一些事情。”
“陸邵欽,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如何籌辦我們的婚禮,而是找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畢竟,我們的結局,只有離婚這一種可能了。”
她說著,不顧陸邵欽越來越黑的臉色,直接將他塞在她懷中的玫瑰花,丟在了地上。
然后,頭也不回地,朝著人群外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