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工作起來不要命,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的陸總嗎??
宴九黎沒再堅持,站起身走過去,牽起了他的手。
既然他想吃飯,那她就陪他吃。
她要謀劃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了,在此之前,她希望能夠讓陸邵欽對她的感情深一點,再深一點。
不是那種不甘心自己被別人搶走的占有欲。
而是像自己曾經愛上他那樣,深深地愛上自己。
只有這樣,他才能體會,失去的瞬間,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像她當年那樣。
痛徹心扉,就連每一根骨髓里,都想扎進了一萬根針一樣,沒有一處不叫囂著疼痛。
陸邵欽溫暖的大手,反握著宴九黎的手。
她沒有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帶上車,帶去他選擇的酒店。
車窗外狂風暴雨,從下午一直下到晚上。
她默默地聽著嘈雜的雨聲,混合著車里悠揚的音樂,心中感慨——
他們之間,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車停下來的時候,她也沒有想出答案,也許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宴九黎解開安全帶,想要下車,卻被拉住。
陸邵欽先一步,撐開傘從駕駛座那邊繞過來,為她打開車門。
她像一個公主一樣,被精心呵護著,大雨傾盆沒有一滴沾染到她的身上。
她本應該感動,感激涕零。
可是她的內心沒有一絲波動。
她只是禮貌性的道了聲謝謝,便再無表示。
包廂里,陸邵欽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細心的為她撲上桌布。
一抬手,拉著小提琴的樂手來到他們身邊,悠揚的音樂隨之響起。
大捧的玫瑰花被推出來,很快堆積在女人的周身,堆成了一座小山。
陸邵欽坐在對面,將切好的牛排,整整齊齊地碼在盤子里,遞到了她的面前。
宴九黎那顆靜如止水的心,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她拿著刀叉的手在發抖,猛地,她站起身,將身邊的玫瑰全部推翻,干嘔著跑進了洗手間。
“阿宴,你沒事吧!”
陸邵欽跑到門口,焦急地聞訊。
而廁所隔間里的宴九黎,捂著嘴,無聲的哭泣。
為什么!
為什么他到今天,才為她做這些事?
到如今,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她已經回不到三年前,嫁給他時,只需要一點點的甜蜜,就會歡呼雀躍許久的年紀了。
太多的傷害累計在一起。
一顆心早已死了。
一顆死去的心臟,要怎樣才能重新恢復跳動呢?
難怪書中常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原來,再如何的呵護,累累的傷痕不會復原,潑出去的水無法回收。
這是自然的定律。
任誰都違背不了。
這份驚喜,這份感動,對她來說,真的已經太遲太遲了!
“阿宴,你怎么樣?”
洗手間外,陸邵欽還在焦急的聞訊。
“我沒事。”
宴九黎啞著嗓子回應。
隨即,她拿出手機,打了一句:“一切順利。”
摁下了發送鍵。
擦去眼淚,宴九黎在洗手池前,稍稍整理了一下。
端起笑,朝外走去:“剛剛有些反胃了,肚子里的寶寶又不老實了。走,我們繼續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