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瑾瑤拿手絹在眼底輕輕摁壓,一副母慈子孝的態度:“你看你這是什么態度,怎么對個外人,都比對你母親好了?”
“外人?”
陸邵欽皺眉:“阿宴是我妻子。”
宴九黎翻了個白眼:“我和你沒有關系。”
陸邵欽看向她,執著道:“我們一天沒有離婚,你就一天還是我的妻子。”
“我會給你應有的體面。”
宴九黎氣得不想說話——
她真的不該來的。
她以為陸邵欽已經病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她才心疼自家小寶,想要過來看看小寶,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帶走他。
沒想到自己先是遇到莊瑾瑤這個瘋女人,又被陸邵欽纏上。
卻連小寶的面都沒見到。
“邵欽,你怎么能這么和媽媽說話!你真是被這狐貍精迷了心智了啊!”
莊瑾瑤哭得更加大聲。
宴九黎感覺甚是厭煩——
陸家這一大家子的復雜關系和她有什么關系,她何必站在這里還要被人夾槍帶棒的羞辱?
她只是來找她的兒子的。
想到這里,她直接開口:“陸邵欽,你們的家事等會自己解決。我要帶陸子臣出去。”
既然來了,她亦不打算空手而歸。
莊瑾瑤聽到她要帶走她的大孫子,更是氣憤,不顧富家太太的形象,伸手指著她的鼻子道:“你算什么東西,你要帶我的孫子去哪里?”
陸邵欽在樓上,低吼一聲:“媽!”
這一聲警告意味異常重,讓莊瑾瑤也不禁一慌。
畢竟——
母親陸家的掌事的,已經是陸邵欽了。
而他這幾年,也越來越冷漠,就連她這個母親的面子也不怎么給了。
沈家也因為他的偏執,而和他們陸家斷了聯系。
她徹底打消了讓沈柔柔成為自家媳婦的希望,幸虧后來,因為陸子臣的病,陸邵欽又松口,讓宴子衿可以出入陸家。
而宴子衿……
比宴九黎不知懂事多少倍,對她這個未來婆婆更是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所以近些年來,她和宴子衿走得越來越近。
甚至隱隱將她當作了自己的媳婦看待。
可是,對于娶宴子衿進門這件事,陸邵欽就是不松口。
為此對她更是越發疏遠。
她也因此越發地恨絕了宴九黎,她覺得是她讓自己失去了這個兒子。
如今,那個女人,居然沒死,還回來了。
這怎能不讓她感覺到憤怒和不滿。
她不敢說自家兒子,只能繼續將氣撒在宴九黎身上。
“你說,你這個狐貍精,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居然這樣和自己的母親說話!”
宴九黎冷哼。
莊瑾瑤這個人,蠻橫霸道慣了,以為全世界必須圍著她轉一樣。
不管遇到什么事,在她們這些人眼里,那必然是別人的錯。
“陸夫人,這句話我只說一遍!”
她抬眼,冷冷盯著莊瑾瑤:“你自己的兒子,自己當寶沒問題,但是,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坨什么也不是的垃圾,就算洗干凈用金盤子裝著端到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