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黎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著,呂蒙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推門而入。
“病人醒了嗎?”
他一開口,宴九黎就愣住了。
隨后,她不可思議地抬頭,望向呂蒙:“是你……”
那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當年在車禍現場,她拼命掙扎著爬到路中間,想要掙扎著找一個人將自己送去醫院。
可是過往了無數車輛,卻沒一個敢停下來,救助這個渾身是血,又黑不溜就的人。
宴九黎眼睜睜地望著無數車輛絕塵而去,感覺生的希望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甚至看到了母親,在不遠處向自己招手。
她溫柔地張開懷抱,告訴自己,過來吧我的孩子,這里沒有痛苦,沒有傷心,只有溫暖和無盡的幸福。
“媽媽……”
她朝著那個方向,慢慢地拖動著殘破的身軀,一點一點地爬了過去。
忽然,一個人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她才發現,有一輛車,異常驚險地從她剛剛的位置呼嘯而過。
她最終被救了。
送上手術臺。
而當時救她的人,就是眼前這位醫生。
她一直很感激這位醫生,但是當時她害怕極了,所以沒有向醫生透露自己的姓名,并且在醒來后就聯系了米伽,讓她找人將自己接走,并立刻換了身份,轉移去了米國。
那時她萬念俱灰,一直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對于這位溫柔的醫生的恩情,也想著來世做牛做馬來回報了。
卻沒想到,自己沒有死掉。
而今天,又以這樣的方式,與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次相見了。
“你們認識?”
陸邵欽問道。
“只是機緣巧合,為這位女士治療過。”
呂蒙輕描淡寫地開口,隨后,他又開口,讓陸邵欽出去,說要再為宴九黎做一次檢查。
陸邵欽點頭,對著宴九黎溫柔道:“我先去為你買些吃的,你稍等一下。”
宴九黎卻拉住他:“你的身體……”
陸邵欽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瘀傷,顯然是為了救她所致。
他原本就受了傷,斷裂的肋骨還沒有養好,如今卻為了她再次受傷。
即使她不想關心,也無法不開口問問他的情況。
“放心,醫生已經檢查過了,沒事的。”
“確實沒事,只不過原本快長好的肋骨,又一次裂開罷了。”呂蒙在一旁,冷冷地開口。
陸邵欽:“……”
“你先去休息吧,我給你安排在隔壁的病房里。等我檢查好你夫人,還要再帶你去做個全身檢查。”
他說著,便朝著宴九黎開口:“為了堅持守著你醒來,他連傷口都不愿意包扎……”
“好了,別多嘴。”
陸邵欽低吼著,但是耳根處,難得的有些紅了。
于是在呂蒙和宴九黎的堅持下,陸邵欽被送回自己的病房休息,等待檢查。
而宴九黎的病房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有什么想問的,就現在說吧。”
呂蒙摘下口罩,微笑著望著宴九黎。
“我的孩子,當年不是沒搶救回來嗎?”
宴九黎抬眸,望著呂蒙的眼睛,開門見山道:“為什么會在陸邵欽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