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慶殿內的氣氛很是熱烈,三教雖有競爭,可門下弟子之前卻大多交好。
他們不用面對魔土的入侵,也不用擔心與天下人為敵,在修煉之余,少不得參加一些酒宴,或是交流修煉的心得,亦或者就是單純的吟詩作對。
呂悠然無聊的躺在主位上,任由大和尚和老儒楊謙在那互相吹捧,田道長閉目凝神,也懶得說話。
三教的座下弟子們,都在那推杯換盞,只有無極宗的那幾位師兄,顯得格格不入,一個個身披重甲,滴酒不沾。
當然,也有例外,張豐年就像只勤勞的蜜蜂一樣,游走于三教弟子中間。
林川進門的時候,張豐年正和那位搖著折扇的儒門弟子蘇文群聊得興起:
“蘇兄一表人才,此次秘境之行,定可尋得佳寵。”
“張兄過譽了,誰人不知張家老祖的威名,進了秘境,還得勞煩張兄照顧一二,說起來,我倒是一直對貴宗的姜洛師妹有些好奇,聽聞她師從妖……咳,忘塵居士,是當今九州,第一才女,可惜緣慳一面,不知張兄可否代為引薦?”
蘇文群搖著折扇,很自然的把話題引到了姜洛的身上。
聽聞此言,姜洛正要上前,便被林川攔了下來,丟給她一個看好戲的眼神之后,就先一步走了過去。
“這位蘇兄,為何要見我家師妹啊?可是要入贅我無極宗?”
林川捏著鼻子,坐到了蘇文群旁邊,文縐縐的給他下了一個絆子。
蘇文群卻不接話,只是不緊不慢的說道:
“兄臺誤會了,在下只是好奇一位二八年華的女子,有何德何能來擔任教習先生,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林川實在是看不得他那副虛偽的嘴臉,很不耐煩的抬手說道:
“行了行了,別拽文了,不就是看不得人好么,我就是我師妹教出來的,你要是不服,咱倆可以文比一番。”
蘇文群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眼里卻閃過了一絲陰鷙(zhi):
“人貴有自知之明,閣下并非儒門中人,文比之事,還是算了吧。”
“林川,別打腫臉充胖子,蘇兄剛在三月殿試上,摘下了探花,怎么可能會跟你一般見識。”
張豐年一臉厭惡的呵斥了一聲,他倒不是想當蘇文群的狗腿子,只是不想林川丟臉,畢竟都是同門師兄,自家人怎么鬧都是自家事,可現在林川要是丟臉,丟得可是無極宗的面子。
林川卻沒有理會張豐年的好意,反倒是變本加厲的在那拱火:
“不敢就算了,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大丈夫辦事磨磨唧唧的,還瞧不上我師妹呢。”
蘇文群笑容一滯,“啪”的一聲就合上了折扇,起身朗聲道:
“承蒙貴宗招待,恰逢林兄雅致,吾意與林兄做一文比,為酒宴助興。”
此言一出,承慶殿內的熱烈氣氛瞬間為之一頓,緊接著便爆發出了各式各樣的叫好聲。
一群修士,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只有主位上的那幾位大佬皺起了眉頭。
呂悠然抬手虛壓,等殿內重歸安靜之后,才嚴肅的開口問道:
“林川,你要與其文比?”
“嗯,還請各位師叔幫我們做個見證。”
林川拱手行禮,坦然的認了下來。
呂悠然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卻也不好再多言,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心說既然這小子不領情,那就讓他吃點苦頭好了,反正也只是文比,出不了什么大事。
旁邊的老儒楊謙心里掠過了一絲苦澀,這群小輩不知天高地厚,在無極宗的地界,還要弄什么文比,最后不管是輸是贏都是麻煩。
蘇文群先一步走到了大殿中央,絲毫沒有掩飾眼里的悲憫。
“師兄……”
姜洛拉住了林川的衣袖,眼里滿是擔憂。
“沒事,且看師兄為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