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雅病了。
從聽到時晏京和盛夏領證的消息之后,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日三餐,幾乎沒動,也不出門。
這急壞了紀長河。
最后,他只能把紀季找來,他們兄妹的關系一向很好,而且紀季還熟悉她的身體情況,由他過來勸解,是最好的。
紀季推門而入,即便現在是大中午,房間里還是黑漆漆的,厚重的窗簾阻隔了陽光,房間里透著一股腐敗封閉的味道。
他眉頭緊皺,走到窗邊,刷的一下拉開了厚重的窗簾,“你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嗎?時晏京和盛夏已經結婚了,他們現在是法律上承認的夫妻!你在這自我折磨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他語氣很重,高聲呵斥。
躺在床上的紀舒雅無聲的流著眼淚,整個人瘦了一圈,頭發凌亂,悲傷不已,好似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紀季看的更氣了,他走到出床邊,“紀舒雅,你已經26歲了,是不6歲,你能不能成熟一些?”
“怎么?沒了時晏京你就活不下去了?”
“你這輩子就是為了這么一個男人活?那伯父呢?我呢?”
“在你心里,我們這些親人,都抵不上一個時晏京?”
紀季吼道,跟之前的溫柔哄勸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連一邊的紀長河都被驚到了,要知道,平日里他可比自己這個爸爸更護著她。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從小大到,我就只喜歡他!我活了26年,就只喜歡這么一個男人!”紀舒雅坐了起來,對著他吼了出來。
紀季一把將她攬進懷里,任由她的淚水浸入襯衫之中,他溫柔輕撫著她的后腦,“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完了,該吃吃,該喝喝,生活總是要繼續的。”
“多為伯父想想,你是他唯一的女兒,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讓伯父怎么辦?你該長大了,一個男人而已,難道比親人還重要嗎?”
紀長河站在門口,雙眼濕潤了,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怎么忍心見她受這樣的委屈。
可是,感情這種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有辦法,如果對方是尋常人還好,但是對方是時晏京,這就不是一個能被別人控制的主兒。
他試過跟對方談判,交易,甚至威脅,可是,最后都沒有用,甚至差點影響和時氏集團的合作。
時晏京寧愿拿出集團5%的股份出來,也不愿意和女兒在一起,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房間里,只有紀舒雅的哭聲。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么啊?為什么他會跟盛夏在一起?為什么他會選擇盛夏?一開始盛夏不過就是我的替代品而已,為什么到最后,盛夏反而躍過了我?”
紀舒雅帶著哭腔的質問,更是讓房間里的其他人心疼不已。
她仰起頭,哭著看向紀季,“盛夏真的比我好嗎?”
紀季雙手握著她的肩膀,認真凝視著她,“不是,你很好。你的好不需要一個男人來肯定!”
淚水突然就從眼眶里流了出來,雙眼無神,空洞無光,“那為什么時晏京選了盛夏,而不是我?”
紀季心里也難受,這是他從小寵大的妹妹,“因為優秀的人有很多,時晏京不可能每一個優秀的人都喜歡。別鉆牛角尖,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還難找嗎?”
紀舒雅依舊流淚,“可是,他們都不是時晏京。”
紀季抽出手帕,小心翼翼擦著她的淚水,“一生那么長,你不會只喜歡一個人,以后,你會遇到一個很愛你的男人。”
“會嗎?”她雙眼空洞無神,就這么看著他。
“會的,一定會的。”紀季語氣肯定,“所以,你不能一直消沉下去,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該玩玩,該鬧鬧,過的高興就好。”
紀舒雅沒表態,但是,卻把紀季端過來的小米粥喝了半碗。
紀長河一看,終于松了口氣。
兩人退出紀舒雅的房間后,他不禁感慨,“還是你有辦法,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勸她。”
紀季苦笑,“我能有什么辦法,還是要她自己想通才行。”
“之前我看她已經接受了時晏京不喜歡她,怎么這次反應這么大?”紀長河真的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紀季嘆了口氣,“之前她那也不是接受,而是無奈。時晏京就是不喜歡她,她也沒辦法強迫他。但是總歸還是未婚,她還有一些微末的機會。”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時晏京結婚了,他有了喜歡的人,小雅連做夢的機會都沒有了。一時間,她當然接受不了。”
紀長河嘆息,“還好這次有你在。”
“希望小雅能想開一點吧。”紀季說。
而被兩人惦記的紀舒雅,臉上哪里有半分淚痕,她站在窗戶前,看著站在別墅外的兩人,唇角不禁微勾,笑的很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