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這是一場交易,是盛顏一開始就同意的交易。”紀季凝視著她的雙眸,沉聲說道。
只是一句話,盛夏心里那股升起來的怒火,就變成了一道道利劍,插進了她的心口。
沒錯,這是交易。
一場姐姐為了她,而做的交易。
她怪不了別人,只能怪她自己。
她現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用盛顏的健康換來的。
“我姐怎么可能喜歡上你這種人?為了紀舒雅,拋棄作為醫生的職業的道德,用一個無辜的人的健康,去換你的寶貝妹妹的命,你連最基本的職業道德都沒有,她你這種卑劣的人有什么值得她喜歡?”
盛夏這一問,一針見血。
她將心中那綿密的痛苦毫不客氣的反擊到紀季的身上。
紀季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心底最隱秘的傷疤就這么被無情的揭開,鮮血直流。
“是我不配。”
“你確實不配。”
盛夏起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清晨十分,江河上升起的浩渺煙霧,讓人無法捕捉。
*
盛夏出了餐廳,直接回家。
這一路她都很平靜,車開的很平穩,郭湘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吃了一頓飯的功夫,不過就是見了一個熟人,怎么盛夏的心情就變得這么差?
郭湘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人,她從不嘴上說,只是做。
“我伸手還不錯,不管是打探消息,還是跟蹤調查,都做得來,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不用客氣,畢竟,我的薪水很高。”
盛夏靠著坐椅,沒什么精神,“沒想到你的業務范圍這么廣?”
“技多不壓身嘛。”郭湘笑著說道。
然后,車里再次恢復了平靜。
盛夏到家的時候,盛夏剛洗完澡,吃完藥,頭發還沒來得及吹。
“怎么就你一個人?時晏京沒跟你一起?不是說你們一起吃飯去了嗎?”
盛顏笑著問道。
“他臨時有事。”盛夏聲音有些啞,看著她依舊蒼白的臉色,“你哪里不舒服?臉色太不好看了。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
盛顏靠著沙發,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說你,好好一個小姑娘,怎么現在居然像個老媽子,操心操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些?我的身體我還不知道?”
“再說了,你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你的心思還是多放在這上面,別總是操心我。”
盛夏抿唇,手指搓著她的衣服,“你覺得我和時晏京結婚,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