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快房門就從里面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臉上戴著黑色面紗的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打扮頗為異樣。她有一頭烏黑發亮的短發,唯獨卻在腦后用一根白色的帶子束著一綹長過頸脖的長發;額頭戴著一條繡有淡粉色櫻花花瓣的白色抹額,那櫻花繡工精致栩栩如生。她雖蒙著黑色面紗看不清臉容,可從那兩條修長的眉和一對美目足以看出,她應該是一個相貌極美的女人。
蒙面女人穿著黑紅相交的百褶裙,腰間卻又系著一條很寬的白色腰帶,將她幾乎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完全顯露了出來。
如此頗為罕見的裝扮,的確與中原女子大為不同。
“羽君,你,來了。”
女人看到公子羽,退后一步。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和聲調之間帶著一種生硬的頓挫感。
公子羽點點頭,邁步走進了房間。
女人便又關上了房門。
這是一間靠著窗的房間,很寬敞,窗明幾凈擺設齊全雅致。而窗戶外面就是一條安靜的街道。
公子羽走到房中,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房間里有一張很大很柔軟的床。床上被子里睡著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四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閉著雙眼像是睡得很熟,她有兩片長長的睫毛,模樣生得十分可愛。
公子羽沒有說話,他徑直走向那張床,然后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那個小女孩的一只白嫩的手腕。
公子羽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小女孩的脈門上。
那女人像是早已熟悉了這種情形,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公子羽的神情。
片刻之后,公子羽收回了手,重新將被子蓋好。他開口說道:“她的脈象平和,一時并無其他異樣,看起來情況很穩定。”
聽他這樣一說,那女子的臉色就忽然仿佛亮了一亮,竟是十分欣喜。然后就見她站直了身子,雙手放于腹部,對著公子羽深深彎腰,開口說了一句異常怪異的話:“阿里嘎多。”
女人非但裝扮特異,連語言都與中原需要完全不同。而她說的這句話,卻是中原人并不多見的東瀛扶桑語。
所以從她的穿著樣式和語言來看,這個女人是一個來自東瀛的扶桑人。
但公子羽聞言神色并無異樣。兩人似乎不但已經相熟很久,而且公子羽也能夠聽懂這個女人的話。所以他輕輕搖搖頭,竟然也用扶桑語說道:“小櫻子最近的情況穩定,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也沒必要謝我。”
公子羽用扶桑語說話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扶桑人一樣,語氣聲調極其順暢,而且絲毫沒有違和感。
女人聽他說完,依然站在一旁,她雙眼里流露出對公子羽的感激之色,然后也用扶桑語說道:“這一年多來,我的女兒能夠穩定地繼續活下去,全靠羽君的仗義援手,所以我非常的感激!”說完又再次深深躬身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