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神大法!”傅長青忽然發出一聲驚呼。
傅長青渾身顫抖,臉上同樣驚恐交集,他指著崇淵厲聲喝道:“禁神大法!你竟是圣傳王首?”
他幾乎目眥盡裂!
崇淵依然坐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滿屋的血腥腥臭之味似乎讓他異常興奮。他發出一陣如魔似魅的笑聲,說道:“老匹夫,我說過,當你想起來的那一刻,我會讓你很吃驚的。”
“你……真是該死!”傅長青瘦削的身軀一陣抖動,渾身散發出陰邪的氣息。
崇淵沒有理會他的辱罵,他注視著傅長青,用欣賞一幅絕世名畫的眼神欣賞著傅長青的痛苦恐懼和悲憤。同時臉上有一種詭異快意的神情,甚至還摻夾著幾分愉悅。
胸口劇烈起伏的傅長青忽然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激烈的神情逐漸緩緩平復,因為他已經明白,面對著這個惡魔一樣的人,悲憤填膺根本毫無意義,也改變不了今日的死局。
崇淵這時才緩緩說道:“曾經身為圣傳四大天王之一的你,過了二十多年了,竟然還認得出禁神大法,你說我該為你感到可憐還是該為你鼓掌呢?”
“禁神大法,一向只有圣傳王首才有資格修練,這種殘忍無道的異端法門,我伏鳴鶴如何會不記得?”傅長青說道:“難怪你剛一進門,我就隱約覺得對你有些模糊的印象。如此說來,你也是曾參與過當年的那場血戰之人了?”
傅長青重新仔細打量著這個依然坐著的青袍崇淵,良久后才有些意外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當年月之華的近身六圣徒之一!”
崇淵冷笑道:“老匹夫,看來你記性不算差,當年你在圣傳身居要位,竟然還能記得前教主身邊的一個十幾歲的小小圣徒。憑著這一點,我會讓你死得更痛苦一些。”
傅長青臉皮抽了一下。
崇淵像看死物一樣的看著傅長青:“傅長青,當年你叛出圣傳,導致教主隕身中原,上千教徒命喪他鄉,背負著如此血債,不知這么多年你可還睡得安穩?心中可曾有過分毫后悔?”
聞及此言,傅長青沉默片刻,之后仰天長笑道:“大丈夫行事,做便做了,是非曲直無需他言,沒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他忽然長嘆一聲,“我唯一后悔的,是當年的覲言沒有讓教主醒悟,才會導致那不可挽回的結局。”
“哈哈哈哈……”
崇淵聞言,頓時不由一陣陰沉怒笑,儒雅的臉上如罩冰霜:“老匹夫,你雖然是我圣傳的千古罪人,但骨氣倒未丟掉,難怪當年教主那般信任于你。但就是因為教主的信任,所以他到死也不敢相信會是你背叛了他!所以如今圣傳卷土重來,就是要討回這筆血債,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伏鳴鶴!”
“二十多年了,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們。我也知道你們遲早有一天還會再來中原。只是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這么快。”傅長青喃喃道:“對于圣傳,我的確是一個罪人。但對于大義,我沒有后悔我的選擇。”
“大義?”崇淵好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不屑的嗤笑道:“真是一個自命清高的理由。你所謂的大義,可是用曾經視你為親人的圣傳那些無數鮮活的生命換來的!”
傅長青目中有淚水滾動,他喃喃低聲道:“圣傳之人的命是命,可中原那些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啊!就為了一時之痛快,就要無數人血流千里,這難道就是當初圣傳的教義嗎?”
“這些話,你盡可以在地獄里和教主以及無數圣傳教徒去說。”崇淵冷然道:“現在我就以圣傳新任王首身份,代行天守圣神之名判處你的罪行。對于圣傳叛徒的結果,不知你可還記得?”
“你如此年紀便已成為圣傳王首,當真是不簡單哪。”傅長青悠悠說道:“再可怕的結果,無非都是一個死字而已,我也早已看淡了生死。只是有些可惜,這么多年了,圣傳還是沒有明白當初失敗的原因,如今看來,你們依然還在想著如何親手造就浩劫。從當年圣女踏進中原的那一刻起,圣傳就再也回不到開始的初衷了……”
“住口!老匹夫,你竟然還敢提起圣女!”崇淵的臉色忽然變得扭曲猙獰,他怒叱道:“你可知如今圣傳之中,最恨你們這些叛徒的就是圣女么?若非是你還有姓裘的,圣女又豈會……”他忽然住口,然后獰笑著道:“當年參與屠殺我圣傳中的所有人,不論他們是誰,如今身在何處,都將逃不過被清洗的下場,因為血債,只能用血才能洗清。”
傅長青看淡生死的表情忍不住一顫,然后盯著崇淵道:“如我所猜不差,如今的圣傳教主應該就是當年的圣女,月無缺吧?”
崇淵冷哼道:“沒錯。如今圣傳除我之外,月教主已經率領圣傳四大天王、六圣徒還有十二天守北入,不日就要踏破中原武林。你,鐵中堂還有一個嚴守陽,都是當年的一丘之貉,你們很幸運也很不幸,因為你們都將成為圣傳開啟復仇之路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