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十二天守中的龍虎牛馬為你抬轎,月無缺,你好大的威風。”嚴守陽咬牙切齒的道:“所以我猜得不差,你就是如今的魔教教主了。”
“你居然眼睛還不算瞎。”轎內之人呵呵笑道:“看來你現在什么都想起來了。”
嚴守陽目光停在那巨漢身上,沉聲道:“既然十二天守已出其四,那不知另外一個是四大天王還是六色圣徒?”
轎內之人語氣十分淡然,“四大天王,六色圣徒,還有十二天守,今日都有到場,就是為了要給你嚴守陽賀一份大禮。能讓我圣傳如此規模相待,你嚴守陽也是好大的面子。”
此言一出,嚴守陽一顆心已經沉到谷底,因為轎內之人說出的這些話,就已經表明魔教的力量幾乎已經是傾巢而出了。
在此等強悍的力量面前,他嚴守陽縱有三頭六臂也無可奈何了。
“月無缺,當年一戰,你等魔教余孽逃出中原以后,我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們一定還會出現,只是誰也沒想到,你們會來得這么快。難怪最近我總是心神不寧,原來竟是魔禍又將重演當年的血災!”
嚴守陽怒憤填膺,他怒指轎子,厲聲喝道:“當年之戰有我嚴守陽一份,你要報仇盡管找我便是,為何要殺害這些無辜之人?”
“魔教……圣傳?”薛禹忽然臉色劇變,他在江湖上身為一幫之主,雖沒有親身經歷過當年的正邪血戰,但也聽過那個曾讓無數人為之膽寒的名字。只是那場大戰已經過去甚久,如今已經很少有人會記起那個銷聲匿跡二十多年的魔教了。
而今天,那個久遠前的恐怖存在竟然會以如此血腥的手段降臨落日馬場!
薛禹雖為一幫之主,而且武功高強,在西北江湖上也極負聲名,可如今卻不由自主的雙腳打起顫來。他臉色一片蒼白,雙眼驚恐的望向那頂轎子。
聽到嚴守陽憤怒至極的話聲,轎內之人卻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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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冰冷的話音遙遙傳出:“雖然他們并沒有參與當年屠殺我圣傳門徒的罪行,但卻不是無辜之人,因為他們是你嚴守陽的親朋好友,所以他們就得死。”
“你們這幫畜生!你們和當年一樣,魔性不改草菅人命。”嚴守陽忍不住破口大罵,心中悲痛欲絕,“月無缺,你和你那死去的爹一樣,都毫無人性!你們做出如此慘絕人寰之事,和牲口有何分別?”
這位六十歲的西北武林第一人,此刻再也顧不上修養氣度,滿腔的憤怒之氣隨著話聲破口噴出。
轎內之人竟然并沒有動怒,一陣沉默之后,那女子漠然說道:“嚴守陽,你大可盡情的罵,因為今天之后,你就再沒機會罵了。不過在你死之前,我會讓這里所有與你有關的人一個個死在你面前,也好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無能為力的滋味。”
“你……”嚴守陽雙目血紅,憤怒與驚恐已經讓他快要奔潰。
“你的辱罵真是義正言辭啊。”轎內的女子冷笑道:“我們是殺人的惡魔,那你們當年又何嘗不是滿手血腥?這天底下到底是誰賦予了你們那自以為是的正義?你們是人,我們難道就不是人嗎?”
嚴守陽大怒道:“濫殺無辜的魔鬼,你沒有資格說正義!我只恨當年大家心腸太軟,沒有將你們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如今你既要報仇,我無話可說,我這條命就在這里等你!”
他的聲音幾乎已近咆哮。
“不急,不急。”那女子語氣淡漠無比,“你當然會死,不過需要慢慢死,因為還有好戲沒有開場。”
嚴守陽臉色一陣蒼白,他轉頭對同樣臉色雪白的嚴峰喝道:“帶著錦依快走!”
嚴峰被他爹猛然一喝,渾身頓時一震,他手足無措,雙腳就好像被釘子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
“走,走哪兒去?”轎內女子一聲輕笑,“嚴守陽,到了如今,你還在癡人說夢嗎?”
嚴守陽赫然轉身,因為他忽然聞到了血腥味。
然后他就看到了尸體,滿地的尸體。
大堂內原本驚恐無比的那些丫鬟,還有那個倉惶前來的報信的下人,此刻早已橫尸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