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個人真的僅憑一人之力就擊殺了嚴守陽和薛禹,那這樣的武功,就算是經驗老道的田望野聯合于鐘朝和另外兩個年輕人,他也沒有肯定的把握。
就在這時,薛越忽然冷聲道:“石夫人,你怎么確定那個人還在落日馬場?”
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冷冷的盯著那個女人。
從石錦依出現開始,或許是因為得知自己親爹死在了落日馬場的原因,他就對這個女人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質疑感,甚至有些討厭。
石錦依聞言好像恍惚了一下,弱弱的說道:“薛公子,我并沒有確定他還在馬場。我只是猜測,因為如果真是如大家猜測的那樣,他殺人是為了謀奪嚴家的家業,那他的目標就是要拿到我身上的東西,或許他也會猜到我可能還會回去。”
薛越嘴角抽搐了一下。
田望野沉吟道:“小石,你的話也不無道理。但縱然如此,我們也會去一趟落日馬場,如果你信得過我們,就跟我們一起走。你若單獨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石錦依忽然雙眼一紅,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喃喃道:“我自然信得過大家,因為你們都是嚴家的朋友。我現在只有一個愿望,就是希望能抓到那個兇手,為我嚴家上下數十條人命報仇雪恨。”
她語氣甚為沉重,紅著眼圈道:“可我一介女流,忽然遭此大難,如今早已六神無主,現在身上又帶著至關重要的東西,我的生死事小,嚴家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家業要是毀在我手上,那才是我的罪過……”她話音一頓,雙眉一皺,忍不住咬了咬紅潤的朱唇,仿佛是做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然后她開始緩緩環顧眾人,語氣雖依然柔弱,但她的話卻十分堅決:“如今嚴家雖只剩下我一個孤寡女流,但偌大的家業還在,可我一個人就算能活下去,也沒有辦法和能力繼續維持老爺子生前留下來的生意。而此刻在場的各位都是在江湖上有名望的一方豪杰,與嚴家有過深厚的交情,如果各位當中有誰能替我殺了沈默,報了嚴家滿門被滅的大仇,那我石錦依便以最后一個嚴家人的身份,將以后每年嚴家生意所得的收益,分四成給替我報仇的人作為報酬。”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各自臉色一變。落日馬場每年四成的收益,那可是一筆多到無法想象的巨額財富,無論是誰聽了這樣的話,都不可能不會心動。
而在場的人也都不會懷疑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因為她的確是嚴家最后一個幸存下來的人,而她的手上更有能掌控落日馬場家業的憑證,所以現在她也就是落日馬場唯一的主人。
江湖上或許沒有幾個人知道石錦依是誰,也不會買她的賬,但凡是與嚴守陽有深切交往的人,卻不得不認那只信物,也不得不買那只信物的賬。
所以石錦依如果真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去替嚴家報仇,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以嚴家經營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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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底和在江湖上種類眾多的生意,每年收成里的四成的代價也絕對負擔得起。
而對于在場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他們雖然也都是關外江湖上能稱雄一方的人物,但若要論及財富,放眼整個關外也沒有誰可以和落日馬場相提并論。
所以不管是誰,如果真能得到落日馬場每年四成的供奉,那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實力將會得到無法想象的提升,而這樣的機會,任誰也不會想要錯過的。
可是要想得到如此豐厚的回報,就必須先付出代價,要先替石錦依殺掉那個屠滅落日馬場的兇手。
可那個兇手絕非凡俗之輩,誰要想殺他,恐怕也并非易事。
于是在場眾人,包括久經江湖的田望野在內,他們聞言都忍不住心動不已,但卻都不敢貿然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