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似乎都對他們口中的那個“他”十分忌憚也很尊敬,所以陰影里的夜鴉立刻就沒有多說半個字。
沈默忽然有些艱難的抬起頭并望向白河,開口問道:“你原來不叫白無垢。”
這個時候,他似乎問了一個并不重要的問題。
白河冷笑道:“我的確姓白,但不是叫白無垢。這個名字我今天才隨便想起,說起來現在我還有點喜歡這個名字了。”他忽然彎下了腰盯住沈默,獰笑道:“如果你哪天死在了我手里,一定要記住我的真名,我叫白河,河水的河。”
沈默沉默了片刻,語氣平靜地道:“是個好名字,可惜你不配。因為你是魔教中人,所以你們經過的河,一定都滿是鮮血。”
“是嗎?”白河淡淡的冷笑,道:“在你眼里我們是魔教,但你知不知道現在下面他們那些人正在說什么嗎?”
沈默道:“現在我大概能猜到他們在說些什么。”
白河道:“所以,如果現在我把你丟出去,你認為在他們眼里,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魔教中人呢?”
沈默沉默了一下,然后答道:“應該是我。”
白河笑了,笑得很得意,“看來你還不算笨。”
“如果你想要把我丟出去,那就趁早。”
沈默忽然盯住了白河,說道:“因為如果太晚,我怕你會后悔。”
話音未落,鎖在沈默身上的陰冷氣機頓時一凜,黑暗中的夜鴉因為這句話忍不住又動了殺機。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沈默似乎并不是在開玩笑。
在這種已經受制于人的情形下,誰還會有心情開玩笑呢?
但白河與夜鴉得到了一個很肯定的命令,沈默不能馬上死。
所以就算夜鴉有殺心,此刻他也不能違背命令。
下達命令的那個男人,生平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有人不聽他的命令。
所以現在夜鴉就只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他在黑暗中就像一個獵人緊緊監視著他的獵物。
白河聞言,先是不由得一怔,隨后他獰笑道:“中了我的竊魂釘的人,沒有我的獨特解藥,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絕不會恢復功力。況且你身上的穴道,也是我用獨特的手法所封,你現在功力被制,也別想運功沖穴。”
“所以你的口氣雖然狂妄,但對我不起作用。”白河陰惻惻的說道:“我當然也會丟你出去,很快。”
他忽然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你馬上死,現在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他的語氣很沉重,帶著濃濃的恨意。也不知道他是為什么會這么痛恨沈默。
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
沈默忽然就又沉默了下來,他在想另一件事。
崇淵為什么不殺他?
這個問題,沈默一時想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