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時光飛速而過。
郝孟按著自己腦子里的記憶在大學里尋了半天,可無論是學校的檔案,監控攝像頭,還是喬殷曾待過的班級,都沒有任何發現,沒有她的存在,沒人認識她。
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同學導師,一問全都迷茫不知。
學校的監控里偶爾會見到郝孟的身影,但卻是孤獨一人,可在郝孟的記憶中,明明是他陪著喬殷在學院里逛的。
記憶和現實產生了巨大沖突。
郝孟離開了a市大學,在常去的逛街地點、書店、飯店等地方詢問查找,皆是毫無所獲,店員們反倒是對他很有印象,甚至覺得他可能不太正常,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就餐從來是雙人份,對著空氣幻想有個身邊人。
一切結果和極夜組織告訴他的一模一樣。
郝孟愈發覺得謎團重重,籠罩著巨大陰影。
傍晚,年輕人心不在焉的回了家,瞌睡了一天的賈仁立馬跑回次臥,沾上枕頭就打起呼嚕。
郝孟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啟程回了趟老家,賈仁不情不愿的跟著,經過三個小時的路程終于抵達小城,這里地處省界邊緣,屬于四五線小城市,老兩口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進城務工的半輩子積蓄買了套二室一廳。
郝孟不想讓老兩口擔心,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得到的結果如出一轍,他們對喬殷的印象還停留著小時候,提起那場車禍便長吁短嘆,世事無常。
郝孟在家呆了一下午,老兩口張羅著飯菜,吃完晚飯后,年輕人坐在樓道里抽煙,目光時不時瞥一眼對門。
那里就是喬殷的家。
在郝孟的記憶里,因為喬殷父母雙亡,房貸斷供,房子被銀行收回抵押,不過因為一家三口全喪命的緣故,這房子被說成風水不好,小城的人們最信這個,所以至今都沒能賣掉,而無依無靠的女孩也被他們收養,長大成人直到如今。
“莊。”郝孟在心頭問道:“你怎么看。”
莊回答道:“查喬家一方。”
郝孟微微點頭。
他也是這個打算。
莊已經替他搜尋羅列了喬殷的人脈關系,通過支離破碎的信息推斷計算,整合了大片的地址和信息,想要一一拜訪難度非常的大。
事到如今,也只能慢慢來了。
第二天一早,賈仁便火急火燎的催促著郝孟回a市,昨晚的他就像是渾身有螞蟻在爬,難受的不行,連拖帶拽的將郝孟帶上車,一腳油門便轟隆上了高速。
年輕人坐在副駕,想著過往,窗外的樹木飛速倒退。
郝孟拿出手機,參造莊列出的信息開始制定尋查計劃。
“你這是……”賈仁探過半個腦袋一瞥,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信息頓時瞪大眼睛,“你不會這些地方都要去一遍吧?”
郝孟隨口答道:“看情況。”
賈仁沒了聲音。
滿腦子都在想事的郝孟并沒有發現賈仁的異常,他正在心頭盤算路線,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著那油門的轟隆聲猛然驚醒。
“慢點,慢點。”郝孟放下手機,“怎么還越說越快了,這都180了,這是高速又不是飛機跑道。”
漢子右手抓著方向盤,左手肘搭著車框握拳頂著半邊腦袋,無悲無喜的緩緩道:“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真沒意思。”
年輕人手一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驚惶抓住右邊的握手,看看漢子又看看前面,只覺得這一刻天地都變成黑白色了。
郝孟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你,你,你慢點,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咱……咱們下高速要不先去金巴特洗個腳?”
賈仁無動于衷。
眼看速度已經飆上200,郝孟咽了口唾沫,趕忙道:“下午金巴特,晚上伊薇拉,我再去星樂迪定個凌晨包廂!”
“有點餓了,先吃個飯?”
“可……可以!你說了算!燒烤火鍋涮羊肉,白的啤的都行!啊,你慢點啊!”
“嗯?我怎么一直踩著油門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在想事情想岔了,兄弟你剛才說什么?洗腳唱歌?”
“……你是屬十二生肖倒數第二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