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初伸手接過,那是一塊玄鐵令牌,正反面皆有字跡。
只看了一眼,這位方縣令臉上的表情當即肅穆,確定令牌真假之后。
“快請他進來!”
很快,一個黑衣少年走進了縣衙。
“見過縣令大人!”
韓魚平靜的開口。
方縣令也是站起身拱手還禮:“見過韓大人,不知韓大人此番前來,可是有什么公務需要我協助?”
“正有兩件事需要縣令大人幫忙。”
韓魚微微凝重的說道:“首先請縣令大人派人去府城送信,青禾縣可能要出事情。”
“另外還要請縣令大人組織縣內的所有人手,防止今晚有人攻城。”
兩件事情出口,縣令和師爺兩人的臉色當即一陣變幻。
“韓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已經年過不惑,但聞聽此言,方縣令仍然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實在是這兩個消息太過驚人。
根據對方的話來推測,青禾縣今晚可能會遭受大變故。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韓魚平靜的開口:“這是我從一個白蓮教眾口中審問出的,若是假的再好不過,但如果是真的,還請大人多多準備。”
說完,韓魚轉身離開。
這件事情他做不了主,終歸還是要看這位縣令大人的決斷。
只見此時,方言初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看向了身邊的師爺。
“師爺,你怎么看?”
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捏著胡須,沉吟片刻:“不管怎么樣,還是先按這位韓大人說的做吧!”
“對方不至于無的放矢!”
方言初微微思索,看著手上的玄鐵令牌,最終做出決定。
“如果是假的,自己大不了挨一頓罵,主要責任都會是這位韓大人的,但如果是真的事情,自己又沒做任何準備,那可就麻煩了。”
白蓮教想要攻城,他們瘋了嗎?
這可是公然在挑釁朝廷。
方言初仍然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不過還是叫來手下人吩咐了下去。
有幾人騎著快馬離開縣城,向著府城方向而去。
也有兵丁迅速占據城墻,同時,準備守城物資。
韓魚正坐在一座酒樓中,不急不緩地吞噬著肉食。
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大戰,他要做多準備。
方言初則是站在一旁,看著這位年輕的鎮獄司鐵詔,來回踱步,半晌,還是忍不住:“韓大人可知道那白蓮教為何要攻城?”
韓魚打掃掉餐桌上的最后一點油水,平靜地回答:“他們的目標不是這座城,而是城中的十萬百姓。”
他雖然不知道那些白蓮教眾打算用這十萬百姓做什么?
但想來無非是獻祭活祭,用來達成某種目的。
方言初并非武者,所以不懂韓魚話中的意思,反倒聽得有些茫然。
天邊的太陽漸漸西沉,城中的百姓經過一天忙碌,全部回到家中,吃過晚飯之后,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上床睡覺。
少數富裕些的人家會點上燈燭,但也不會燃燒太久,就會被吹滅。
整座縣城漸漸陷入死寂,只有城墻上的士兵仍然敬忠職守。
方言初和韓魚站在城墻上,而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午夜。
“你不是說今晚白蓮教回來攻城嗎?”
等了這么久都沒等到動靜的方縣令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