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初匆匆上前,語氣熱絡神態恭敬。
“此番多虧了你,若不是你,這一縣百姓恐怕都要遭殃。”
說話時,眉眼間情真意切,這位堂堂縣令竟是一撩衣袍,就要代替這一縣百姓給韓魚跪下。
韓魚卻也不肯收這種大禮,微微抬手止住的對方下跪的動作。
平靜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方大人過譽了。”
說罷,微微停頓,又繼續開口:“還請方大人為我準備一匹快馬,我今日應該就要離開了。”
方言初一愣,連忙開口:“韓大人要去哪里?”
韓魚正要回答,突然間,神色微動,抬頭看向遠處。
一道身影宛若長虹,飄然而至。
是一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中年人,一身白袍,背后負劍,不見半點皺紋的臉上帶著些許的凝重之色。
中年人落到城墻上,看了一眼方言初,目光落到韓魚身上,瞳孔當即就是一縮。
先天?
不!不是先天!
但這股氣機,比尋常的先天還要恐怖。
目光很快收斂,中年人眼中泛起異色,稍微打量韓魚,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牌。
特殊的銀質金屬,打造出與韓魚手上那塊款式相同的令牌。
鎮獄司銀詔:常威。
看了一眼,韓魚已然判斷出真假,當即微微拱手:“見過常大人。”
隨后也拿出自己的令牌,常威打量一眼,輕輕點頭。
“原來是韓鐵詔,年紀輕輕就已經有如此的武道造詣,未來定會是我鎮獄司一方棟梁。”
客氣了幾句,這位常大人的目光,掃視一圈四周,最終再次落到方言初身上。
“實在抱歉,收到方縣令送來的信件,我就已經馬上動身,但路上出了些事,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可否將事情仔細與我說來?”
方言初張嘴欲言,想了想又看向韓魚。
畢竟這次事件所有功勞都是對方的。
見到韓魚沖他點頭,方言初這才繼續開口。
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簡單敘述。
“這次的事件多虧了這位韓大人,否則我青禾城恐怕是難逃一劫。”
說到最后,方言初還是忍不住為其表功。
常威聽得臉色愈發凝重和難看。
“好一個白蓮教!”
他咬牙冷哼一聲,頓了頓之后又繼續開口:“這件事,韓鐵詔居功甚偉,我會向上稟報,朝廷的賞賜必定不會吝嗇。”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白蓮教此番這么大的動作,恐怕圖謀不小,接下來常寧府恐怕不會太平了,只是可憐了那幾十萬百姓。”
韓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方言初也詫異的開口:“白蓮教此番計劃已經不是被我們破壞了嗎?”
常威解釋:“你們有所不知,收到你們的信件之后,鎮獄司幾位高層覺得事情不對,派出人人手前往各個縣城。
趕來的路上,我收到傳信,白蓮教昨晚,并不是只對青禾縣城動手,而是同時攻擊了六座縣城,其中一座縣城中因為有一位隱居的武道高手,所以安然無恙,但除你們之外的另外四座縣城,兩座已然成了空城,還有兩座……”
常威的語氣中難掩憤怒,頓了頓,吐出四個字:“尸橫遍野,所有尸體的血全部被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