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了他我等也活不下去!還煩請各位用心些!”深秋寒夜的穎水河畔密林中孤立著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仿佛是對著空氣下著命令。
一陣沉寂過后寒鴉四處驚起,數不清的人影向四周散去,待所有人都離去后河畔邊停放的漁船群中發出一個低沉堅毅的聲音,“不要這么對待你的人,他們只是奉命執行任務罷了。”
“徒兒知錯了,請師傅責罰。”密林中的那人驚慌失措的環顧四周,只是河霧太大,聞其聲難見其人,同時膝蓋不由自主的彎曲下來,好似很大壓力似的。
“去吧,事情做的干凈些,少些痛苦。”漁船群中的聲音中帶著些惋惜和無奈。
密林中那神秘人隱約看到漁船群輕輕晃動一下而后歸于平靜,好像只是吹過一陣清風,神秘人虛空拱手后也未答話便緩緩退去。
神秘人退去后,從密林深處一前一后走出兩人,前者約四十歲上下,但卻半頭白發,行進間如虎行巡山,看似毫無波瀾但每走一步卻是扎扎實實;后者乃是一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容姣好,看似打扮應是中年人的隨從,肩扛魚竿,手提水桶,面色喜悅,步履輕盈,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兩人走到神秘人停留的位置上后停下來,少年笑呵呵的問道:“師傅,什么人讓天下聞風喪膽的佛禪師兄如此緊張?”
“呵呵,人不可怕,人心才可怕,佛禪殺人卻不能誅心便就落了下乘,有愧于他的名字。”中年人并沒有正面回答。
“哦,師傅,到底是殺誰啊?”少年人沒有被帶跑偏,固執的打破砂鍋。
中年人輕輕一笑,轉身揉了揉少年人的腦袋,“你啊!這種堅持實在讓為師很頭疼啊,罷了,既然你想知道為師今日就跟你好好聊聊。”
說罷,少年人屁顛屁顛的就放下水桶開始生火架材,不一會兒的功夫水桶中幾尾河魚便已被串成串串置放在火架子上,少年人熟練的把腰間的大葫蘆解開丟給中年人,中年人也不惱火,喝下一大口酒后自顧自的翻著串魚的長棍,“執悟,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師傅此生都參不透一個‘利’字,你的師兄們均出身名門望族,但卻都是偏方子弟,唯有你是江湖遺珠長于朝堂。”
“師傅啊!弟子的身世您都說了無數遍了,師兄們也都盡心盡力打探我的父母親族,是找不到的,弟子現在只想知道是誰讓師傅親自跑來穎水,是誰讓佛禪師兄如臨大敵。”少年人對于自己的身世毫不在乎。
“陳碩,潁川陳氏。”中年人淡淡的說出來,但眼神中遍布殺機。
“是三個月前進言被殺的戶部侍郎陳阮的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