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抵達五羊城第二日,崇盛率崇氏子弟和廣府十三州五十八郡官員舉行祭天儀式,宣誓效忠南越,鎮北王當場宣布南越皇帝圣旨,封崇盛為南海郡王,領南海行軍總管;封崇盛胞弟崇繁為靖海公,為南越參知院左參知;崇盛長子崇啟為廣寧郡侯,南越安北將軍,駐守銀清道;重生次子崇默為江陽郡侯,年幼為太子伴讀。
大家一派祥和,儀式結束后鎮北王蕭胡利作為新任南海大都督自然是崇盛把酒言歡,蕭彧也正式的與崇啟有了一次官方的會面,崇啟與其父親一樣,身材肥胖,不同的是崇啟顯得更加魁梧,黝黑的皮膚是征戰在外最好的證明,目光犀利,但卻不善言辭,兩巡烈酒過來就向蕭胡利和崇盛告罪說是不勝酒力,對于蕭彧這個鎮北王侄子毫不感冒,不像各地官員一樣攀不上鎮北王和南海郡王,一股腦的都跑來給蕭彧敬酒,連帶著鎮北王的便宜侄子蒙琰也沒放過。
晚宴過來,醉醺醺的鎮北王被蕭彧和蒙琰攙扶著上了王駕返回王府,直到車架行至街角還能看見崇盛恭敬的目光。突然蕭胡利坐直身子,一臉正色,“別看了,這老兒的禮節是重來不輸的,你們兩個今日有所得?”
“叔父,沒用的,崇盛一天不離開五羊城,這廣府十三州您就不能完全掌握,我們其實是身處險境。”蕭彧擔憂的說。
蕭胡利嘆口氣,“彧兒說的不錯,不過畢竟在人家經營近千年的地盤,一時間想破冰根本不可能,南越兵馬本就孱弱不堪,若想抵進中原,目前只能借助崇氏。”
“王爺,小侄覺得崇啟為駐銀清關對我們極為不利,有朝一日若是放開關口,整個廣府都要暴露。”蒙琰似乎更看重細節中的事情。
蕭胡利眼睛一動,贊賞的說道:“琰兒不愧是出身暗夜衛,擅長從小處看大,你說的不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所以我有個想法,你們兩個參詳參詳。”
蕭彧和蒙琰四目相對后,蕭彧說道:“叔父請講,孩兒們聽著就是了。”
蕭胡利一副老懷安慰的樣子放松身體,背靠在蒙琰早已墊好的靠墊上緩緩說道:“我來五羊城之前與參知院商量一下,并請皇帝下了一道旨意,我打算以南海大都督府的名義組建一支近衛軍,涂山氏已經同意在錢糧上給與支持,這樣剛好可以名正言順且合情合理的避開崇氏兵馬。”
兩人陷入沉思,蕭胡利也不急,竟順手抄起一本書看,大概半盞茶的功夫蕭彧思量已定,說道:“叔父,組建近衛軍是上上之選,但是近衛軍招人不能僅局限在廣府十三州,可擴大招兵范圍。”
“是,兄長說的有理,陵朝皇室不得人心已久,王爺可以‘吊民伐罪’的名義征召中原各地不服氣的寒門學子或將領加以訓練。”蒙琰補充道。
蕭胡利放下書,笑著說:“你們兩個不錯,跟我想到一起了,這支近衛軍我打算交給你們兩個統領如何?”
兩人沒有猶豫,直截了當的接下了這個差事,讓蕭胡利本來準備好的說辭沒派上用場,心道:“還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前途兇險。”,見兩人如此爽快,蕭胡利鼓勵的說道:“這支近衛軍不得超過兩萬人,多了會引起崇盛的緊張和反彈,彧兒是這支近衛軍的主帥,說說你打算怎么辦?”
“孩兒打算與二弟分兩路招兵,我去章建州和平海州,那里自古以來都是罪臣流放之地,對朝廷都沒什么好感;二弟救回少南關借安置蒙氏族人的名義接收來自中原的寒門,至多半年可召萬人。”蕭彧信心十足。
蕭胡利沒有直接允準,看向了蒙琰,蒙琰趕緊回道:“兄長之策當萬無一失。”
“嗯,這樣吧,你二人在我大婚之后就出發吧,以南海都督府檢校軍務的身份去吧,不過···”蕭胡利再次看向蒙琰說:“孩子,叔父希望你到了少南關見到族人之后隱忍一些,星潭顧氏來日方長。”
蒙琰一時愣住而后反應過來說道:“王爺放心,定不負所托,星潭顧氏之事但憑王爺安排。”
聽了蒙琰的回復,蕭胡利這才安心靠在墊子休憩,放二人出馬車自行安排。
兩人沒有跟隨隊伍回王府,徑直去到一間叫“百客樓”的酒家叫了兩個小菜,一是談事情在王府人來人往太雜,二是晚宴竟顧著往來喝酒,肚子里根本沒什么吃食。
兩人狼吐虎咽的將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以后,蕭彧剔著牙口齒不清的說道:“老二,你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