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騫也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疑惑的看著蘇青說道:“不會是讓蘇校尉帶來的水兵進城散發吧?”
“他們只是護送我的,我只帶三個人進城,送一封書信即可。”酥梨平靜的說道,順手將藏在懷中的一封信遞給靳騫。
靳騫伸手準備接過來,酥梨突然將手收回去,低聲說道:“這封書信事關機密,你們兩個若是想看就得發誓!”
看著蘇青的神情不像是玩笑,靳騫正色說道:“我不關心政治,我只關心武岡城。”
酥梨轉頭看向路平,只見路平苦笑著:“我本就出身郡公侍衛,還能如何?”
酥梨這才把信展開,不看不知道一看兩個都想把頭拿下來洗一洗忘掉這事兒,這信中的內容是涉及馬同的真正死因,馬同之死不是死于南境的刺殺,而是被副將段皖謀殺的,這封信是徐紹廷寫給段皖的,大軍接收寶慶城的時候在舊軍營中的一處廢舊的密格里發現的,舊軍營是段皖撤退到邵陵時駐扎的地方,曹隸來了之后直接廢棄掉,如果不是卓柏青好奇這封信就永遠見不了天日了,而靳騫和路平頭疼的不是馬同怎么死的,而是頭疼這里面涉及的一個沒有出現在信上的人物,展川郡王蕭彧,有了這么封信再笨的人也能知道蕭彧與徐紹廷肯定達成了某種協議,那批被燒毀的糧草就比較可疑了,不是沒人疑惑過糧草的守衛力量,只是話是蕭彧說的大家都不敢質疑,畢竟馬同死了,銀清道的危機也解除了。
“想忘了?來不及了。”酥梨一副得逞的樣子。
“那就有勞蘇校尉了,進城的事情我等全力配合。”靳騫決定忘掉這件事,事涉當朝郡王誰又膽量說出來其中關鍵。
“我帶了五百熟悉水性的軍士交由靳將軍指揮,今夜晚間我需要一條通暢的水路,只要一個時辰即可。”酥梨也不含糊,她雖修習武脈,仲柔蘭也教授過她“避水訣”,只是自己天資一般,水下閉息不能長久,中途需要換氣,所以必須要保證走的這條水路通暢。
“蘇校尉有把握嗎?水門中的機關埋伏可不會少。”路平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所以我需要你們保證時間,我才有機會潛入,對了,給我準備幾身對面的軍服。”酥梨正色道。
靳騫一改往日的規律的作風,整個天樞營的兵士都集中在北門準備夜戰,石英神色疲憊,眼睛泛著血絲,看著城下集結的大軍有些欣喜,他認為是靳騫急了,略帶興奮的說道:“去把東西兩處水門的兵士調過來,今晚也許就能定勝負了。”
城下靳騫好像不著急一樣,慢悠悠的集合兵士,慢悠悠的埋鍋造飯,甚至城墻上的人都能聞到肉香味,太他媽過分了,老子在城頭上吃糠咽菜的,你們居然還吃肉,當老子是草隨便踩嗎?!一個個鼓足氣準備一舉拿下城下這幫不要臉。
“準備好了?”靳騫淡淡的問道。
“已經出發了。”路平匆匆回稟說道。
靳騫站起身來,走到帳外,看著對面的城樓默默的說道:“那就進攻吧,切記,保命為緊,讓弓箭手和長槍手先上,上面的幾日后也許就是自己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