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白陵也不顧身份,連忙問道:“你確定是右衛取了芷江?!”
莫更如同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根本無法掩飾住自己的興奮之情,而后再仔細的看了一眼信報,確定的說道:“昨夜右衛殺進芷江,斬殺了芷江守軍一萬人。”
“哈哈哈!好!好!好!”卓白陵大笑之后大叫三聲好,雖然不知道陳之慶怎么做到的從溆浦到的芷江,但芷江郡的陷落定然讓曹隸寢食難安,馮幽退軍是一定的了。
“傳令南城守軍與東城換防!”卓白陵底氣十足的下令,既然馮幽來不了了那么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明天與顧氏好好較量較量。
卓白陵瞬時的輕松陳之慶是無法感受到的,三千人化妝分批不分晝夜隱匿藏行的趕到芷江城,憑著最后一股氣力趁夜拿下芷江,三千人在城中與萬人的守軍拼殺了一整夜在措手不及以八百人的代價斬殺了近五千人,余下的敵軍見到瘋狂殺戮的征西軍嚇得早早的丟下武器投降了,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陳之慶把所有的投降者都關進了軍營集中看守起來。
“指揮使,兄弟們都累得不行了,能否在芷江修整兩日?”親衛帶著軍中校尉們的提議來面見陳之慶。
“不行!”陳之慶果斷拒絕了,而后接著說:“明日下午我們必須趕到鶴州,不能讓曹隸反應過來。”
“可是我們能戰的不到兩千人了。”親衛忍不住說出來右衛的實際狀況。
陳之慶沒有因為親衛的發問而生氣,緩緩說道:“我們去鶴州是騷擾曹隸,逼馮幽盡快回軍,后日清晨我們立即返回,押著這五千俘虜西進黔東。”
這種驚人的打法讓親衛傻眼了,這種長途奔襲陳之慶居然還想著進軍黔東,莫不是這位大爺瘋了不是?
陳之慶還真不是發瘋,大家的目光都鎖在了沅陵,黔東的思州本就防務不行,整個思州只有雄溪的玉屏關是關鍵所在,易守難攻,只要拿下玉屏,曹隸也好,黔東也罷,都會把目光轉移玉屏關來,就算是守不住,右衛這兩千多人逃出去不是問題,不過誰說一定守不住呢?
顧氏軍營中到處都是哀嚎之聲,此刻的顧希風好似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兩串淚珠掛在臉上,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仇恨,他并不痛恨征西府,他恨的是朝廷的背信棄義和顧氏對自己的漠不關心。
顧清風臉色白的嚇人,側躺著佝僂著身體沖著顧希風慘笑著,嘴角不斷地滲出鮮血,顧希風手中的絹布早已被血浸透,“哥哥,撤吧,援兵是不會來了。”顧清風說話的聲音幾乎是要斷氣了。
連續兩日兩次施展功法,顧清風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顧希風一直盼望的援兵一個都沒到,而且派出的求援的士兵一個都沒回來,他不知道是回不來了,還是不能回來了,本來約定好的今日下午就會參戰的朝廷鶴州軍根本沒有出現在沅陵城,而星州答應的支援一樣是沒有到。
“撤,我們這一撤父親怎么辦?我們這一房怎么辦?”顧希風硬撐著說道。
“哥,”顧清風有些急了,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顧清風又噴出一口鮮血,起伏不定的胸膛竟然緩解下來,只是臉色更加難看了,已經完全脫相了,好好一個美麗的妙齡女子此刻枯槁的神色加上凌亂的頭發竟如同旱魃一般。
只見顧清風掙扎的說道:“這兩路兵馬一定是遭到了阻礙才沒能過來,我們再不撤就全部要埋在這了,再者說不管朝廷那邊如何,至少顧氏不會看著我們送死的,所以我們必須撤!”
顧希風哪里還有主意,顧清風的話在他的腦中混亂的攪著,“往哪里撤?回安化?”
“不能回安化!安化這時候在誰手里都兩說,我們北上去武陵。”顧清風的語氣雖然柔弱但卻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