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英轉身弓腰挑簾,動作一氣呵成,出去后傳來一個聲音:“蘇青,那帕子是我的命!你想留著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蘇青當即懵住了,將帕子拿出來好好的審視一番并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而后笑了,她或許猜到了石英的心思。
就在蘇青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石英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說道:“醒醒,再過兩個街口就到了,征西府的顏面還得要。”說完從外面推進來一盒胭脂。
蘇青好奇的想知道石英什么時候買的,而且買的是桃紅色,自己從來不用的眼色,沒好氣的說道:“傻的,我自己帶了粉盒!”
一時無語。
沒多久就到了仲柔萱下榻的地方,蘇青整理好裝束,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挑開簾子。
仲柔萱聽說潭國公的使者到了,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仲柔萱已為人婦多年,燦若星辰的眼眸,不過這眼神中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滄桑,清秀的臉龐陪著豐腴的身材卻毫無違和感,見是蘇青定了一下,而后笑容依舊的走下迎接。
蘇青本想行東陽城的大禮,不過還是忍住了,輕輕一福道:“征西府明鑒司蘇青見過世子夫人。”
仲柔萱的臉色瞬間變化了很多遍,終究還是笑著受這一禮,說道:“蘇小姐,別來無恙啊!”說完拉起蘇青的手臂走進門。
涂山錦元并沒有出現,石英和蘇青四周的張望尋找,只聽仲柔萱說道:“別看了,今日我不是以涂山氏少夫人的名義見潭國公使者,我今日是仲氏長女。”
聽仲柔萱這么說蘇青立即向她行了東陽城大禮,笑呵呵的說道:“大小姐,酥梨無禮,還請多擔待。”
仲柔萱苦笑著說道:“酥梨,如果我不這么說你是不是會一直是蘇青呢?”
“大小姐,身不由己,當日三娘將我留在國公身邊,國公待我如親妹,我是征西府的人,自然以征西府的利益為前。”蘇青直接說出來,藏著掖著沒有意義,不如直接挑明了舒坦。
“酥梨果真是長大了,不再是蘭兒身邊的小姑娘了。”仲柔萱尷尬的說道。
“大小姐,國公的意思很明白希望你放手,郡主已經在九江和處州準備好了,爭下去有意義嗎?”蘇青直截了當。
“你怎知我不是為了三娘好,不是為了仲氏好?”仲柔萱神色微怒,在她眼里蘇青再位高權重也不過是仲氏的家奴而已,這樣針鋒相對實在是犯上,自己對她已經寬容許多了。
“大小姐,三娘與國公既已達成協議,熙州與徽州的歸屬國公絕不會動心思,但是蘄州是一定歸附征西府的,這一點是底線,這不只是國公的意思也是征西府的意思。”蘇青知道仲柔萱動怒了,看得出來仲柔萱動了殺意,蘇青直接把征西府搬出來和她硬剛。
仲柔萱聽蘇青語氣強硬,而且把征西府拿出來說事,神色立即緩和,說道:“蘇青,你做不了主,還是回去和國公再談談,我想國公不會愿意放棄涂山氏的幫助的。”
身份威脅不了那便拿實力說話,仲柔萱就是這個態度,她本想借著三娘的恩情與蒙琰好好談談,希望蒙琰能夠放棄蘄州、江夏,更不希望三娘兵駐熙州,涂山錦元身為涂山氏下一代家主常年居于荊州、襄陽一帶,對鄂州、江夏和蘄州的經營不多,但是聽說涂山胤元拿蘄州與江夏贈送給蒙琰,這才坐不住了,而三娘駐守熙州就等同于直接與朝廷開戰,她并不認為三娘是朝廷對手,當然三娘不能駐防熙州不代表涂山氏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