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嘴角微微上揚,心道:“國公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所重用的人大多都是來自歸附或是與別的勢力有親密關系,例如說自己,與安東府這輩子也糾纏不清了。”
一場大雪過后銀裝素裹的長沙城尤其的美麗,它既有北方城池的雄渾,也不失南方水鄉的柔美,一股風吹過來竟然不覺得寒涼,反倒是覺得有些暖意。
“英侯,醴陵大營那邊與刺史之間沖突的很厲害,前天都圍了刺史府。”
總是有人煞風景的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候,石英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把叢芳調任長沙參將,益州參將蘇煦調任醴陵參將,侯誠調任益州參將,以后大營半年進行一次將領輪轉,著為長沙軍的永例吧。”
“這樣對練兵不利吧?”
“長沙軍最本職的事情是守衛大都督府,三大營加白澤衛是大都督府最基礎的防衛,這么做避免與地方發生摩擦,更重要的是軍法監可不通人情。”石英詳細的說明,就是要讓三大營的人清楚自己的職責,叢芳不過是醴陵大營的參將竟然敢于圍攻刺史府,可見軍中將士有多么驕橫野蠻。
這時從遠處奔過來一人,大聲呼喊:“侯爺快跑!夫人打進來了!前面的兄弟們攔不住了!”
石英立即變了神色,撩起袍子飛奔起來,若是讓蘇青抓到命都沒了,家中有虎妻,整個征西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是靳騫這樣的人聽說后也是難得一笑,與人說道:“英侯的日子怕是整個征西府最難過的。”
“顧兄,清風很好你不必擔心,他保全了你的性命只是讓你此生不回中原已是不錯了,與老夫在碧海城下下棋喝喝酒不好嗎?”楊伯禽安慰道。
“楊兄,我兒希風····”顧陘一臉的哀痛。
“兒孫自有兒孫福,清風侄女保下你已是不易,十年之約,怕到時天下已太平了。”楊伯禽嘆道。
“顧氏千年竟被你這徒弟毀于一旦,滅在朝夕,不讓我恨他卻是難!難!難!”顧陘抒發著心中的悲憤。
“你顧氏屠他滿門時可曾想過有今日?”楊伯禽不客氣的說道。
“當年絞殺蒙氏不是我們顧氏一家所為,皇室才是主謀,再說當日蒙氏所作所為拿到今日來說也是造反,我顧氏何錯之有?”顧陘越說越來氣。
“哼!老顧,星潭十二州在你顧氏的治下活的好嗎?有多少百姓是真心尊你敬你,不過是畏懼于顧氏的刀罷了,你以為你是怎么敗的,顧氏敗在人心!”楊伯禽護犢子般的駁斥。
“你!”顧陘一時語塞,拿起酒壺直接灌下去,恨恨的說道:“哼!我看他囂張到幾時!我兒希風定能重返星州,揚我顧氏之威!”
這就是在放狠話,若是在百姓之間這種話怕是有點作用,但是對于這局中人來說這就是沒底氣的叫囂,楊伯禽看到被顧陘搞得一片狼藉的酒桌,皺著眉頭說道:“老顧,別怪我不講情面,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碧海城,中原的人對你可沒什么好感,你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再看看你當作棋子培養的‘三少’,哪一個不比你活的耀眼!”
提到那三個人顧陘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還真沒什么反駁的依據,突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出去。
天岳縣衙中蒙琰和蒼舒皓月好不容易把醉的一塌糊涂的仲柔蘭送走,兩人癱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眼睛發直的看著仆人收拾。
“七郎,三娘是不是該給她尋摸個夫君了?這么折騰下去早晚要出事!”蒼舒皓月喃喃的說道,仲柔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不輸當世任何一位男子,但偏偏她就是個女子,蒼舒皓月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有誰適合仲柔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