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雪消融之前蒙琰的車駕在余賡的護送下返回了長沙,蒙琰自然也不會讓余賡這樣的大將長期留在自己身邊,一通敲打囑咐后余賡返回了衡陽駐守。
剛剛安定下來,石英烏青著眼睛就過來請安了,蒙琰看著他的眼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這是家庭內部矛盾,自己便是大都督也不好干預別人的家事不是。
“你就不能帶個面甲嗎?堂堂長沙軍節度使整天烏青著眼睛好看?”蒙琰假裝正色道,但眼神中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
石英一臉委屈的說道:“國公,這日子沒法過了,五天打三架,您要是再不回來末將都沒地方躲了。”
“偌大一個長沙城還沒你躲得地方了?蘇青再蠻橫霸道總不能讓你無處躲藏吧?”蒙琰饒有興趣的說道。
“聶大人現在還躺在床上喘氣呢。”石英忽然間想笑了,聶桓就因為收留了自己一夜,被蘇青打上門,聶桓本想跟她聊聊道理,一水壺上去當即腦袋開花。
這就過分了,聶桓這個長沙刺史竟被明鑒司的指揮使揍了,規矩何在?不能這么放縱下去了,于是蒙琰冷著臉說道:“蘇青干什么去了?我和夫人回來她都不來請安的嗎?!”
見蒙琰生氣了,石英知道過火了,趕緊說道:“她在明鑒司與清風先生談事情,說了過一會兒便過來請安。”
“太放肆了!你也是沒用的,居然連個女人都管不住!”蒙琰沖著石英撒氣。
“還不是您忽悠的,不然誰敢娶她。”石英心道,不過心里的數落可不敢說出來,只能安安靜靜聽著訓斥。
一通數落后,蒙琰覺得口干舌燥,只見蘇青笑盈盈的虛請了安,看見蒙琰臉色不善,又看到低頭不語摳手指的石英,立刻明白了,這是石英在告狀。
“國公,你別聽他瞎說,他天天躲著不回府,我去營里找他他還敢讓人堵我,他那里有一點為人夫的樣子!”蘇青率先開口堵住蒙琰將要發出的火,手上的活計也不停,匆匆的給蒙琰倒了一杯水,滿臉委屈的站在蒙琰身側。
這夫婦兩個一個比一個難纏,懶得理他們,蒙琰清了清嗓子說道:“有什么要事非得這個時候跟顧清風談。”
石英覺得完了,蘇青倒是欣喜的很,沖著石英說道:“你還有事嗎?我也向國公說機密,你確定你要聽?”這語氣中盡是不善。
石英苦著臉看著蒙琰,蒙琰眨了眨眼,頭往左甩了甩,石英如獲大赦般轉到內宅去,安粲沒回來之前,石英還是大都督府的防務負責人,去內宅見夫人是正常的。
蘇青看著石英逃往內宅的樣子恨的牙癢癢,又被他跑了,而后轉過頭笑瞇瞇的說道:“朱沐氏來人了,想和您面談,清風的意思是沒必要這個時候搭理朱沐氏,我也是覺得拿下夜陵城之前完全沒有必要理會朱沐氏。”
蒙琰點點頭,這個時候見朱沐氏的人確實沒有必要,夜陵城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時候見了朱沐氏,威脅諸葛氏的目的就難達到了,難道與朱沐氏議盟后還去拿下牂牁嗎?
“顧清風送到天岳信中提到的事情怎么樣了?”蒙琰拋開朱沐氏的事兒問道。
“已經差不多了,那邊的回信已經軟了,只要我們拿下上庸解了他的危機,他便會有所回報。”蘇青壓低聲音說道。
“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你告訴他征西府不是和他談條件的地方,出兵上庸是征西府對涂山氏的承諾,若是他真有心就拿出來的實際的東西。”蒙琰神色不悅,對蘇青的進度明顯的不滿意。
“國公,逼迫太甚對兩淮的局面會不會不好?”蘇青試探的問道。
“陳氏和長孫氏都不是傻子,他現在本來就幾不討好,哪里有他討價還價的份上,就是要逼他,只有他做出選擇,我們才好在兩淮下手。”蒙琰確實不高興了,蘇青還是嫩了,自己這邊有絕對優勢,怎么搞得好像在求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