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胡利病情越發的嚴重,終究是等不到桑農草的到來,枯木大師已經給蕭胡利的生命下了最后的通牒,辰城的氣氛逐漸便的詭異起來,盧崇宗在蕭胡利的授權下接手了整個辰城的防務,包括宮城內外的防務,不過即便盧崇宗再努力也擋不住辰城的暗流涌動。
蕭胡利如今躺在龍床上神色枯槁,毫無血色,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像是一口氣上不來人就完了,仲柔凝滿臉的淚痕陪坐在床旁,一旁的侍女不停的安撫著懷中哭泣的太子,盧崇宗持劍立在階下神情緊張,右手緊緊的握住劍柄。
“海生,大家都到了嗎?”蕭胡利費力的張嘴說道。
盧崇宗聽到蕭胡利的召喚趕緊回道:“陛下,蒼舒先生還未到,其他人都在殿外恭候了。”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蕭胡利奄奄一息的微弱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盧崇宗領命后立刻看向殿門口的侍衛,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侍衛朗聲道:“皇上有令!卸甲!除劍!進殿!”
不多大功夫辰朝三品以上的官吏將領徐徐進殿,眾人站好班次后,盧崇宗上階小聲告知蕭胡利,只見蕭胡利艱難從枕頭上拿出詔書,并且拒絕了仲柔凝的幫忙,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詔書遞給盧崇宗,而后示意仲柔凝將他扶起來。
盧崇宗雙手捧著詔書恭恭敬敬的送到中書令耿惆手中,耿惆鄭重的接下詔書后看了蕭胡利一眼,此刻的蕭胡利半倚在仲柔凝身上緩緩的抬起手示意耿惆宣讀。
耿惆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打開詔書讀道:“朕自承天命稱帝,德庶績始爾,今中國未定朕體不支,登極以來朕治猶勞,不敢怠,民亦安堵,今辰朝已定矣,我乃不可與爭。今太子博年幼,尚未治事,朕愿諸人多顧新君,戮力新君定天下,皇后仲氏贊朕開國,深居內宮難兼顧朝堂,以蒼舒凉為太傅,與皇后共教太子直親政。特命耿惆、蕭彧、仲玨、蒙琰、盧崇宗、崇啟、夏侯明為輔政大臣,伊等皆勛舊重臣,朕以腹心寄讬。其勉矢忠藎,保翊沖主,佐理政務。布告中外,咸使聞知。”
眾人三呼以后,耿惆又宣讀的第二道封爵的旨意,有意思的是只晉封三人的爵位,分別是豫章王蕭彧晉封為吳王,蒙琰為錦城郡王,耿惆為閔國公,其余重臣皆未晉封。
而后蕭胡利讓眾臣退下,只留下剛到的蒼舒凉和七位輔政大臣,便是皇后仲柔凝也讓她去了后宮。
盧崇宗扶著蕭胡利坐起來,說他現在的樣子是油盡燈枯也不為過,他強撐著安排著未來征戰的方向,極力的安撫蕭彧等人的情緒,這是他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沒有在這個時候發作,因為大家都在等著蕭胡利最后的訊息,蕭彧在府中已經砸完了所有的瓷器,胸膛起伏不定,“想不到叔父這么狠心!”
“殿下,要準備了嗎?”甘銘冷冷的說道。
“通知大家動起來吧,五日內我要看到結果!”蕭彧下定決心的說道。
甘銘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兩衙的訊息傳來說征西府和安東府都有動作,我們的人在少南關見到了聶桓,而且衡陽節度使余賡的大軍也在向南傾斜,安東府那邊也在向南傾斜,對我九江形成夾擊的姿態。”
“哼!我這對結義的兄妹看來早就有安排了,告訴大家不要管兩府的人,蒙琰和三娘還在辰城里,他們不會有太大的動作。”蕭彧擺擺手說道。
甘銘退出去后,夏侯明緩緩從后堂走出來,陰沉著臉說道:“殿下,盧崇宗你打算怎么解決,這辰城中還有他的十萬麾下,不管怎樣都繞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