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州是蕭彧的囊中之物,隨州卻是意外所得,本對隨州投效的不報什么希望,未曾想涂山瞳元竟然如此有眼色,舍棄了涂山錦元投效自己。
不過蕭彧這會兒可高興不起來,夏侯穎從成都返回以后詳盡的講述了西府新政的情況,蕭彧與心腹商議之后決定在北府施行北府新政,沒想到的是遭受到巨大的阻力,這幾日連陳卓都托病不朝,這讓蕭彧頗為煩心。
“王爺,是不是太過于心急了?”夏侯穎總是在合適的時候出現,說出來合適的話。
蕭彧接過夏侯穎送來的蓮子羹一飲而盡而后說道:“不心急不行,世家是痼疾,若是想要控制整個大局,世家的影響力必須根除,這一點我倒是佩服蒙琰,他一向對世家的態度就很明確。”
“北府與西府不同,西府自組建以來就沒有世家力量的參與,所以蒙琰在成都施行新政的時候遭受到的發對并不嚴重,而且蒙琰對兵權的掌控力度非常緊。”
“王妃說的不錯,這就是我為什么一定要先清除世家的權力,他們存在一天,我的新政就施行不下去,王妃可明白此中含義?”蕭彧恨的牙癢癢。
長孫氏、卓氏、顧氏以及陳氏這些老牌世家有反對意見倒也罷了,連張瑾和應宗岳這樣新起的豪門都在阻撓,這樣的阻力不但沒有讓蕭彧退縮,反而是讓蕭彧更加確定了清除世家的決心。
“王爺決定了?”夏侯穎明白了蕭彧心中所想。
“年前秦淮夜宴,王妃你準備好了嗎?”蕭彧的眼神立刻變得暴戾起來。
夏侯穎沒有猶豫,而是上前給蕭彧緊了緊披風,笑道:“自嫁給王爺那天起,您的決定我何曾反對過?”
蕭彧抓住夏侯穎的手,一把攬入自己的懷中,狠狠的親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蕭彧才放下夏侯穎說道:“王妃且去準備夜宴的事情吧。”
夏侯穎本來心中一陣悸動,蕭彧許久沒有對自己這樣了,滿心的歡喜被蕭彧的一句話又打破了,不過身為王府主母,這點修養還是有的,依然笑著說道:“請王爺放心,秦淮夜宴之時就是王爺新政的開始!”雖是笑著,但眼神中的失望之情卻是難以遮掩。
夏侯穎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蕭彧的聲音從背后響起:“王妃,你也準備一下,最近我都會留宿你的宮中。”
夏侯穎只是停頓了一下,并沒有回身,簡單的答應后,腳下步伐竟輕快了許多。
吳王夜宴的邀請函發送到各府的時候,大家都是滿心喜悅,都覺得蕭彧是準備妥協了,秦淮河設宴,秦淮河是什么地方,風花雪月,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這是明擺著示好。
只有陳碩和顧曲風接到邀請函的時候緊張不已,顧曲風甚至去聯絡了相見不相識的族弟顧迎風,也就是執掌北衙重地的徐煜打聽消息,畢竟是族人,顧迎風只回了一句話:“低頭順目方顯本色。”
而陳氏這邊陳碩明顯覺得危險來臨,陳卓不解的看著父親,“父親,只不過是個夜宴,表兄怕是想與我等和解,父親為何如此緊張?”
陳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走到陳卓身前,冷不丁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臉上頓時凸顯出四個手指印,陳碩指責道:“我本以為你在王爺身邊多少聰明了一些,可如今看來你是參與到抵制新政中去了是嗎?”
“父親,連跟著王爺起家的張瑾和應宗岳都反對,我們陳氏是王爺的母族,難道我會眼看著陳氏權益被剝奪嗎?”陳卓捂著臉十分生氣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