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昂,你去通知安粲,讓他親自去一趟北府,現在出發若是夠快,至少可以在徐州接到車駕,抵達江夏后看父親心思是直接來成都還是去長沙。”蒙琰還是覺得不放心,也的確不知道見到后該說什么,長沙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爺,安統領新婚,不如屬下跑一趟吧。”鄧昂試探的說道。
“這倒忘了,安粲與朝玉大婚我還和王妃過去主婚了,新婚燕爾的讓他跑一趟確實有點不近人情,你也走不掉,杜衡還在受罰,白澤衛事情繁雜,這樣吧,兩院選過來了那個叫宣松的不錯,也該歷練歷練了,讓他帶人過去吧,讓石英在熙州做好準備。”蒙琰重新安排道。
“宣松?這小子的確不錯,在劍閣一戰中第一個登上城頭,慶帥推薦他到青羊書院,不過這小子非要在白澤武院兼修,顧中堂不知道怎么就答應了,他竟然堅持下來了,還受到兩院先生的推舉,是該練練了。”鄧昂對宣松也是推崇的很,自從他來了白澤衛,白澤衛中興起了學習的氛圍,這是樂得所見的。
“嗯,你去安排吧,對了,回去告訴你父親,不要和涂山胤元老是僵著,沒有必要。”蒙琰突然的提醒。
鄧昂心中一緊,自己勸過父親不要和涂山胤元起爭執,父親不以為然,還是舊觀念啊!看不起商賈,雖說各司的官員都不愿意與涂山胤元結交過深,但若論錢糧之事卻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謹遵王爺諭令!”
滄州城驛館中蒙昭手腳上的鐐銬已經解開了,神態也恢復的不錯,除了頭發蒼白以外,臉上竟有些紅潤,此刻蒙昭正抱著書卷認真翻閱。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文士模樣的人恭敬的說道:“蒙老先生,今日我們且在滄州驛館休息,驛館中條件一般,還請見諒。”
蒙昭并未抬眼,淡淡的說道:“儲大人,你不必如此,蒙某不過是個階下囚而已。”
“先生是雍王父親,陛下交代過,臣下自是不敢怠慢。”儲誠的話語中更是恭敬。
儲誠作為內侍郎雖說官職不高,但也是深得權漢良信任的,不然押送蒙昭的事情也輪不到他的頭上,他深知蒙昭身份不能大意,因故一路上很是恭敬,不管蒙昭態度如何,自己卻不能冷待。
見蒙昭不再說話,儲誠也不再打擾,自顧自的退了出去,心中盤算著從幽都走到滄州用了四天的時間,在徐州交接后,年前返回幽都不是問題。
而這徐州城中一處民房中聚集了一批黑衣人,屋內的油燈昏暗無比,好像做諜者的都習慣于在陰暗中說話辦事一般,能確定的是這些人肯定不是西府的諜者,西府明鑒司做事然隱秘,從不會大量的聚集在一起。
“主上有令,只要蒙昭踏上徐州地界我們就要開始做事了,不能讓蒙昭活著出北府。”說話的應該是這群人的首領。
“大人,各府的諜者都匯集在徐州了,我們想動手不太容易,明鑒司已經透了話,希望大家在這件事上相安無事。”說話的人地位不低,聽語氣明顯是對這個任務不滿意。
“慎言,主上自有主上的道理,不可妄言!”
見那人不再說話,那首領直接吹滅了油燈,民房內的黑衣人在黑夜中四散離開,瞬間消失不見。
吳王大殿中眾臣早已散去,只余端木陽和滕寒二人,甘銘守在殿外,經過秦淮河上一事之后,蕭彧對北府的掌控越發的得心應手了,新政的推行更是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