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雪初降,雖說感覺不冷,您這穿著也太單薄了。”顧言風的夫人慕氏一邊給他披上大氅一邊說道。
“辛苦夫人了,我在想事情,一時間忘記了。”顧言風語氣中滿是疲憊。
“夫君可是有什么難事?”慕氏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深知自己的夫君在西府地位尷尬,雖是位列重臣,但每日里也是如履薄冰。
“王爺讓世子來向我求教,這事已經傳遍成都了,我怎能不為難?”顧言風發愁道。
“這有什么不妥?您執掌中堂,又是世子娘舅,找您請教不無不妥啊?”慕氏疑問道。
顧言風轉身撫摸著慕氏的手苦笑道:“世子雖然喚我一聲舅父,可我卻不能托大,世子是先王妃所生,養在清風身側,世子的親外公蒼舒老先生是當世大儒,而且過不了多久世子的祖父蒙昭先生也要抵達成都,蒙昭先生的盛名更是我不能所比的,求教于我無異是將我架在火爐上。”
慕氏想了一下,說道:“也許王爺只是因為您執掌中堂想讓世子入學呢?”
顧言風一愣,對慕氏全身端詳一邊,說道:“夫人說的不無道理,世子到了進學的年紀,我本以為王爺會親自教導,若是真如你說說,世子在兩院進學,這就更能坐實王爺革新的態度了。”
“夫君,若是不能確定不如進宮問問妹妹?您是清風的兄長,入宮拜見實屬正常呀。”慕氏出了個主意。
顧言風笑了,糾結了好多天的事情竟然被慕氏輕松破解,還是王爺說得對,女子之才不亞于男子,可比半個朝堂。
解開了心結,心中也就敞亮了,想了一下,說道:“夫人,你們平日里與各府夫人之間來往,對官制一事可有談論?”這是顧言風第一次在家里談論公事。
“夫君這就問錯人了,我與各府來往也都是內宅之事,對公堂之事從不談論,不過倒是各家夫人對官服的制樣有些意見。”
“哦?說來聽聽,就當是我們夫妻之間閑話。”顧言風安撫道。
“大家都覺得官服制樣都是一樣的,難以分辨官職高低,見了面都不知道該如何行禮。”
“嗯,說的是,王爺近日在尚書臺也講過這些,尚書臺定下了令堂司局道科六級分法,軍中設置了帥將使校尉士六級分法,只是官服上有了不同意見,尚書臺和民情院認為皆是為民而設,官服不必有區別。”
“夫君,王爺是不是有了那個心思?”慕氏有些緊張,她雖長居內宅,但是朝堂之事她們這些高官夫人也不是一點也不懂。
蒙琰少見的出現在尚書臺公房內,房中只有蒙琰和卓白陵兩人,卓白陵就官制的問題向蒙琰詳細的匯報。
蒙琰聽完后思索了一番后說道:“卓公,官服的事情可以統一,但是還是要有些區分,若是大家都一樣,一點禮法都沒有也不合適,百姓也不好分辨,中原人好在腰間懸掛飾物,就在這上面區分一下吧,不顯眼,但也能有所區別。”
“嗯,這樣也好,不過王爺對于各級的衙門還是要確定一下的好。”卓白陵更關注級別的問題。
“尚書臺、民情院、大都督府和內府令自然是令官,以中堂為準設為堂級,尚書臺下轄六司和明鑒司為基準置司級,其余你們商量著辦吧。”蒙琰并不想過多的干涉。
“謹遵王爺諭令!王爺今日來尚書臺可還有別的事情?”卓白陵這是在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