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帥,快扛不住了,每天至少四千人的損耗,城下的尸體堆積已經用不到攻城梯了,這操蛋的于慶武跟石頭一樣,沒地方下嘴。”鄧昂完全放棄了昔日的貴公子形象,這幾日臟話滿天飛,對于慶武的祖宗已經問候到二十代以上了。
“兄弟們還扛得住嗎?往麻城去的人有消息了沒?王爺那邊有什么指令?”石英明顯焦急的厲害。
鄧昂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各營將校還好,兵士們氣勢很低,麻城一點消息都沒有,明鑒司的消息也斷了,慶帥遇刺,襄陽方面現在全靠蒙大將軍一人支撐,若不是界牌一戰,怕是京山都危險了。”
“成都呢?我們這邊都火上房了,他們不會還在吃喝玩樂吧?!”石英怒火中燒。
“英帥,成都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諸葛氏的余孽一直對成都騷擾不斷,王妃和葉帥那邊怕是難以抽調人手。”
石英不是不知道成都的難處,發火也只是緩解自己的情緒,孝昌七天吃掉了他近三萬人,從戰場尸體來看北府的損失也絕不低于三萬人,麻城方向一點消息都沒有,自己手下第一大將鄭希正躺在床上哼哼,其他的將校幾乎人人帶傷。
不能這樣等下去了,糧草的消耗太厲害,石英當即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全軍飽飯一頓全力進攻孝昌,正準備下令的時候,一個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傳來了。
“你想干什么?”石英對這個聲音從未覺得像今天這樣悅耳,蘇青來了。
“你怎么來了?”石英驚訝道。
“王爺擔心你沖動,特意讓我過來的。”蘇青捂著鼻子沒好氣的說道。
“都打到這個份上了,能招呼的全都用上了,是我無能。”石英更多的是自責,連續的吃虧讓他心底有些懷疑自己,京山大捷的事情這時候在他心里就是個笑話。
“你行了!王爺就怕你這個死樣子,于慶武是什么人,蕭彧能讓他統管北府西線,你能堅持到現在已是不易了。”蘇青雖是罵著他,但多少帶著些心疼。
聽到蘇青罵他,心里的喪氣慢慢的消散了,這罵聲親切的很,只見他看著外面,雙手一攤說道:“情況就是這個情況,火燒,挖洞,偷襲,能干的都干了,夫人給指條明路唄!”
“王爺有令,這兩天不要再打了,”而后使了個眼色給石英,石英立即明白讓眾人都出去,帳中除了他們夫婦就只有鄧昂和躺在榻上喘氣的鄭希,蘇青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五日前王爺輕取安陸,沒有對外生長,他親自率兵直奔廣水了。”
石英和鄧昂都是一愣,連鄭希這樣的半殘廢都騰的一下起身了,咧嘴笑道:“慶帥,于慶武死定了。”
鄧昂毫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老子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老鄭你躺了好幾天了,該我了,滾開。”嘴巴說著人卻快睡著了,這些天繃得太緊了,太累了。
“來人!送幾副被褥過來,讓膳食尉的準備吃食,老子餓了!”說完看向鄭希說道:“鄧昂說的對,你該滾蛋了,安排好值守的事情,讓兄弟們該吃吃該睡睡!”
鄭希拖著殘腿向蘇青拱手道:“夫人,您看我都這樣了慶帥都不放過。”
蘇青笑著說道:“這可是你們神鷹軍的事情,我這次過來可是代表明鑒司來的。”
鄭希看著已經昏睡在地上了鄧昂和滿眼血絲的石英,開心的笑了,笑呵呵的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帳。
親衛們進了大帳,將石英和鄧昂分別安置后,在蘇青的示意下全部退了出去。
石英踹了一腳隔壁的鄧昂,一點反應都沒有,已經睡死過去了,一把抱起蘇青放在床鋪上,然后一頭栽在蘇青豐腴有力的大腿上,壞笑著說道:“夫人,我胡子該刮了。”
石英被一陣嘈雜聲吵醒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旁邊的床鋪已空,鄧昂這小子精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