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蒙煥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嬌小的身影映在眼簾,仲柔萱沒有刻意裝扮,大搖大擺的在城頭上游走。
“王爺稱她是奇女子,如今看來并不虛言,仲氏女兒的傲氣比男子還要勝三分。”陳之慶沒有吝嗇贊美之詞。
“我的大帥,都打到城下了,兄弟們都在等著您下令。”蒙煥有些著急。
“石英他們出發了沒有?我剛才看到明鑒司的信鴿到了,你不用想著瞞我。”陳之慶這會兒心情不錯。
信鴿到了確有其實,只不過是來自于成都,蒙煥極不情愿的拿出來遞給陳之慶,陳之慶打開之后快速看了一眼之后哈哈大笑起來,這信使來自于顧清風,蒙琰親自做媒給他說了一門親事,怪不得這小子要藏起來。
笑完之后,陳之慶揉了揉臉說道:“仗打的也不少了,腦子還是簡單,你自己看看城頭上旌旗招搖的像是全面駐防的樣子嗎?”
蒙煥抬頭看去,果然,城頭上旗幟倒是不少,仲柔萱的身影也一直都在,但確實少了一份緊張感和士兵忙碌的身影。
蒙煥不解的看著陳之慶,只聽陳之慶說道:“你啊!是該成親了,成家立業,不成家難立業,襄陽已經是囊中之物了,著什么急,襄陽之戰在兩翼,不在正面,路平那邊我不擔心,就怕消息通報不夠快,石英那邊追不上。”
“您的意思是,襄陽城現在已經空了?”蒙煥驚訝的說道。
“不錯,仲柔萱這些日子與我們打哈哈,為了三兩個路障爭來爭去,就是在拖時間,對路平的騷擾也是假象,不出半日仲柔萱必定消失。”陳之慶篤定的說道。
“那咱們還等什么!趕緊殺進去把仲柔萱抓住啊!”
陳之慶揚起手中馬鞭佯裝要抽他,最終在蒙煥的頭頂沒有落下,嘆了一口氣說道:“襄陽城自古以來就是南北要沖,上千年來加固早就已經是堅不可摧了,你以為仲柔萱所依仗的是什么,五千勁卒就能擋下我十萬大軍!你想看著兄弟們白白葬送在城下嗎?”
蒙煥再次抬頭看去,雙眼迷茫,他發現他從來沒有好好觀察過襄陽城,也從來沒有好好想過為什么王兄一定要主動挑起對襄陽的戰事,陳之慶說得對,若說江夏是北上的盾,那么襄陽就是北伐的矛。
北伐大軍過江以后,關鍵的地方就是漢中、淮泗、青徐以及云夢,北府掌控著淮泗、青徐,就等于有了隨時北上的資本,漢中是三家必爭之地,水渾得很,云夢的地位就凸顯了,這樣一想也能明白為什么北府于慶武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和石英打的不死不休。
蒙煥下馬恭恭敬敬的向陳之慶行了一禮,真誠的說道:“多謝慶帥教誨,蒙煥必會盡心學習,不負所托!”
“滾起來!襄陽拿下以后,王爺會對云夢重新部署,你很有可能駐守夷陵或者隨州,不過不要想著逃,我要回成都修養一段時間,你陪我回去,去武院里好好進學。”陳之慶笑罵著說道。
仲柔萱在城頭上看著下面陳之慶與蒙煥各種輕松的姿態,心底里油然起敬,談笑風生間讓自己陷入如此困境,心中不由得問自己:“難道中原的未來真的在南邊?”
襄陽的困局已經不算什么大事了,權崢的困局才剛剛到來,申州在于慶武的殘軍之下連十日都沒能撐過,權博又不停的騷擾漢中,所以不得不放下身段向仲柔萱求婚,一是仲柔萱手中的力量不可小覷;二是仲氏的身份在現如今的中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三是經襄陽一役仲柔萱的軍陣才能不弱于當世名將。
“陛下,馮幽來報,于慶武在申州整軍,廬江、潁川的兵馬向申州靠攏。”徐紹廷簡明扼要的說著,權崢繼位以后楊楓為左相,為了牽制楊楓任命徐紹廷為右相。
“右相有什么好辦法嗎?”權崢憂心忡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