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她原身是認識二王爺的,但也僅限于點頭之交那種。
但這二王爺跟柳元茵一起出現,這又是鬧哪門子幺蛾子?
沉凝了片刻,她朝門外道,“讓他們在花園等著,我一會兒就過去。”
小黃鶯在外應了聲,隨后離去。
柳輕絮下床穿好鞋,理衣裳的時候余光掃到屏風。她抿了抿唇,也不管他是否醒著,壓低了聲音交代道,“你好好呆著,別弄出聲響。”
“過來。”
低沉又帶著絲絲冷硬的嗓音從屏風隔開的小間里傳來。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了小間里。
對上那雙黑沉泛冷的眸子,她忍著不滿,問道,“什么事?”
“你喜歡二王爺?”
“誰說的?”她扯了一下嘴角,差點被逗樂,“你以為我不想嫁給太子,是因為二王爺?”
“不然呢?”
“不然個頭!我不嫁這個就非得嫁那個?不嫁人會死?”見他眸光幽幽閃閃,好似在他眼中她是個異類似的,他正在認真的研究她,柳輕絮聳著肩膀,是真輕呵起來,“沒想到你個男人家家的會這么八卦。不過看在你做我小弟的份上,我也不怕告訴你,婚嫁一事是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以后不論聽到什么,只要跟我扯上婚嫁,那都是扯蛋的,允許你們當笑話看,就是別當真。”
燕巳淵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眸光由深沉忽而轉為明亮。
只是緊接著又問道,“扯蛋是何意?”
“呃……”柳輕絮微愣,這才發現自己用詞超界線了。她輕輕干咳,一本正經的解釋,“蛋嘛,圓的,沒手又沒腳,怎么扯呢?所以‘扯蛋’就是瞎編亂造的意思。”
燕巳淵緊抿著薄唇,落在她臉上的眸光又深黯起來。
柳輕絮實在架不住他那眼神,鋒銳犀利又深不可測,就像要透過她皮骨研究她五臟六腑般。她抬手理了理肩上的發絲,任一頭烏發散漫的批在肩后,然后打開門走了出去。
還是昨日的涼亭里。
柳輕絮虛弱的向二王爺燕容泰行禮。
但她膝蓋還沒彎下去,燕容泰就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這里不是京城,絮兒別多禮。”
這一聲‘絮兒’讓柳輕絮微微蹙眉。她原身與二王爺如此要好嗎?為何她記憶中沒多少印象?
“絮兒,你氣色怎如此差?到底是何病把你折磨成這般?為何不在京城找大夫醫治,反而來這里?”
她抬起頭,看著面前布滿了擔憂的俊臉,心下眉頭蹙得更緊。
但面上,她還是禮貌的回道,“多謝二王爺關心,小女自幼就染了怪病,如今不過是病情發作而已。家父已經找大夫看過,大夫說這病需靜心休養,所以家父才將小女送至此地。”
燕容泰看著她病懨懨的臉色,有些氣憤,“偌大的將軍府難道連個清凈之地都沒有,非要你來此?本王離京不過半年而已,沒想到你竟被病痛折磨得如此憔悴!”
柳輕絮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知道自己的樣子,昨日為了騙太子,故意抹了些東西在臉上,到現在都還沒洗臉呢!
只是,面前這位二王爺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