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房里。
聽完江九稟報,燕巳淵劍眉緊蹙。
這些日子,柳輕絮的晚出早歸他都看在眼中,也從她嘴里套過話,知道她在外面有事可做。
但具體她在外面做何事,他卻不甚了解。每次問及,她都避而不談,只說等他傷好后就帶他一同做事。
眼下她不顧柳府侍衛的阻攔,甚至打破晚出早歸的習慣匆忙下山,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么緊要之事……
“江九,你速下山,跟緊她,必要時助她一臂之力。”
“是。”江九也不遲疑,應聲后快速離開了。
于輝目送他離開后,皺著眉問道,“王爺,柳小姐行事如此神秘,您說她到底在做何?”
對于自家王爺喜歡柳小姐的事他不做評價,但對于柳小姐的行事做派他卻是深感不解的。
怎么說也是堂堂鎮國將軍府的嫡女,按理說應該是知書達理溫婉賢雅的大家閨秀,可接觸這些日子以來,他沒從柳小姐身上看到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那言語舉止與時下的閨中女子比起來,簡直格格不入。
“于輝,去柳小姐房中將她的東西全部帶上,我們隨后回城。”燕巳淵沉聲道。
“王爺,您要回城?可您的傷還未痊愈呢!”于輝不贊同的看著他。
“內力還需要調養,別的無礙。”燕巳淵說著話從蒲團上起了身。
他不知道柳輕絮給他用的是什么良藥,在療傷方面比他以前用過的都好,短短幾日他傷口就已經結痂了。只要小心謹慎,從表面上來看,也看不出他受過傷。
于輝見他是真決定了回城,也不再說什么,麻溜的去了隔壁。
……
笑笑書院中,幾個孩子正在課堂里背書,戴方志的妻子秋氏守著他們,一切安靜如常,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
為了不讓孩子們擔驚受怕,夫妻倆只告訴他們小安、小聰、海佑偷偷去外面玩了,等他們回來就罰他們抄書。
剩下五個孩子,柳輕絮從窗外偷偷看著,跟剛收留他們時相比,如今的他們穿戴干凈、打扮整齊,搖晃著腦袋認真背著一首首唐詩,別提多可愛了。
倏地,她臉色一沉,悄然的離開書堂,并暗示戴方志去大門外說話。
“小安他們三個,我想辦法去找,你和秋姐在這里守著,務必保證其他孩子的安全。”
這些孩子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這里有吃有住有書念,她不相信他們會輕易離開。
換句話說,小安、小聰、海佑的失蹤,一定有問題!
“柳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看好其他孩子,絕不敢再大意了。”戴方志直點頭保證。
看著他一臉揪心的樣子,柳輕絮安慰道,“好了,你先進去吧,別讓其他孩子看出問題。”
戴方志向她拱手拜了拜,在用袖子擦干凈臉上的汗水后,才往大門里走。
柳輕絮靠著墻壁,把戴方志撿到的鞋子拿出來看了又看,眉心夾起了沉重,眼眸中也是翻涌著陰沉的氣息。
怎樣的情況下才能讓人掉了鞋都顧不上撿?
換言之,小安他們三個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只是,他們都是孤兒,沒爹沒娘沒錢沒勢,最大的海佑也不過十歲,別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對付他們?
要說被人販子拐了,那可能性也不大。這時代雖然存在人牙子,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買賣人口,可這些孩子太小,勞動力不足,人牙子根本瞧不上。如果能瞧上,那街上就沒有靠乞討為生的孩子了。
所以,小安他們的失蹤,究竟藏著怎樣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