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發現不了的。
燕巳淵同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幽沉的眸子如黑不見底的深淵,似要將她整個人收納其中。
柳輕絮到底是有些心虛的,跟他如此對視,根本抵御不了他的氣場。她微微抬起下巴,佯裝出傲然不羈的模樣,“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名下一個口,我想叫狗就是狗。”
燕巳淵忍不住皺眉。
前面兩句還能聽,后面兩句,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連自己都罵!
“巳爺,我累了,先睡會兒,你要是沒事就去隔壁歇歇。”柳輕絮大刺刺的往床上一倒,攤開手腳霸占了大半身床。
昨日地方小,不得不跟他擠擠。
但今天不同,床大,房間還有多,她才不要再跟他睡一個被窩!
燕巳淵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
可他是那種輕易就被攆走的?
他彎下腰將她雙腳的鞋子給脫了,然后將她整個人推到床里。
“你……”柳輕絮翻起坐起,沒好氣的瞪著他,“隔壁不是還有間屋子,你干嘛非要跟我擠?”
“暖和。”
“你把我當暖床的?”她忍不住黑臉。
“我給你暖。”燕巳淵面無表情的脫掉外袍,然后蹬掉腳上的黑靴。
“……”柳傾染只覺得心口竄起一股冷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就他這面無二色的冰山體,不凍她就算了,還給他暖床?
是什么給他的底氣讓他這么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的?
看著他仰躺下,頎長健碩的身軀瞬間霸占了半身床,她暗暗扶額,不甘心的說道,“巳爺,我這人睡覺習慣差得很,磨牙打屁說夢話……”
“我不嫌棄。”
“可是我嫌棄啊!我也怕你睡覺的時候磨牙打屁說夢話,那會影響我睡眠質量的!”她開始咬牙。
燕巳淵微微扭頭,眼角冷颼颼的睇了她一眼,然后又扭回頭,合上了雙眼,“你睡覺跟豬一樣沉,聽不見的。”
“你……”柳輕絮何止咬牙,臉都黑了,擼起袖子沖他罵道,“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也包括我的夫人——你。”
“……?!”
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向能說會道的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氣到內傷想吐血的地步!
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指著他有些口無遮攔起來,“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跟你拜了天地就是夫妻,在我們那,你頂多算一個炮友,連男朋友都不算!想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別說我瞧不上你這種大豬蹄子,就算我要嫁人,那也絕對不會是你這樣的!”
燕巳淵突然睜開眼坐了起來,精致絕倫的臉上像是布了一層寒霜,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散布在空氣中,屋子里剎那間猶如充斥著一種危險氣體,叫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你、你干嘛?”柳輕絮下意識的往床角挪動。
燕巳淵雙手撐在床上,半個身子傾向她,幽深的黑眸中如藏著千萬根針,伴隨著冷戾的氣息,仿佛隨時都會取她性命。
“炮友是什么?”
“……”
“男朋友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