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落下,柳景武去了一名小妾院里,剛寬衣解帶正準備抱著小妾睡下,突然聽福林來報,說大女兒與瑧王來了。
“這么晚了,他們來做何?”掃了他的興不說,更重要的是那夫妻二人每次來都沒好事!
“回將軍,他們聽說太夫人身子抱恙,特意來看望太夫人的。”福林在門外回道。
“太夫人身子抱恙?我怎不知?”柳景武氣得從床上坐起,完全不理會小妾失落的神色,蹬上靴子就往門外去。
本來他就對那對夫妻有所提防,生怕他們來惹是生非。眼下聽見他們此來的目的,他更加堅定了他們是來找事的念頭。
哪里還有心情再與小妾親熱!
而柳輕絮與燕巳淵進了將軍府,直接就往后院去。
但還沒到魏氏的院子,就被趕來的柳景武攔下了。
“咦,爹,這么晚了,你還沒休息啊?”柳輕絮假裝驚訝。
“你們回來怎不提前說一聲?”柳景武心里不滿到了極點,可面上卻帶著嗔怪,畢竟兒子入國子學的事還未敲定,他還得仰仗著瑧王這個女婿為兒子鋪路辟前程。
“岳父大人,聽柳側妃說,太夫人身子抱恙,本王與絮兒很是掛心,故而前來探望,不知太夫人身子可有好轉?”燕巳淵道明了來意。
“茵兒說的?”柳景武老臉頓然拉得老長。他最近公事繁多,不但朝廷軍營兩頭跑,還四處湊錢為兒子打通進國子學的‘門路’,只知道小女兒最近時常回來,但具體的事他并不知曉。
“怎么?祖母沒事?那小妹為何要說祖母身子抱恙?還說得那般嚴重,弄得我連養傷都顧不上特意跑回來!”柳輕絮故意不滿的抱怨。
她受傷嚴重,柳景武是知道的,面對她的抱怨以及燕巳淵沉冷的神色,他也不敢再說女兒回來是別有居心。
一腔不滿和怒火頓時轉移到了小女兒身上。
“福林,去芙蓉院!”冷喝一聲,他憤然朝小女兒住的方向而去。
“是。”福林趕緊跟上。
柳輕絮和燕巳淵對視了一眼,夫妻倆極有默契的笑了笑,然后跟在了他們后頭。
柳景武一踏進小女兒的院子就發現了不對勁。
以往小女兒在家時,院里都掛著燈,因為小女兒怕黑,說晚上起夜會害怕。可今日院里不但沒掛燈,最主要的是值夜的人居然是他母親身邊的人。
“將軍,您怎么來了?”其中一個上了些年紀的老媽子不但主動上前,還故意把嗓門撥得有些大,生怕柳景武聽不見似的。
這大晚上的,又是黑燈瞎火的,一點風吹草動都很明顯,她這一高亢的嗓門,別說柳景武只隔她幾步之遙,就是還在遠門外的柳輕絮和燕巳淵都聽得格外清楚。
柳景武指著她和另外一名年輕的丫鬟,冷聲斥問,“你們不在太夫人身邊,跑這里來做何?”
“將軍,二小姐她……她身子不適,奴婢們來過陪陪她。”老媽子低著頭回道,許是被他質問聲嚇到了,所以嗓門也收小了。
“身子不適就請大夫,你們守著又有何用?”柳景武瞪了她們一眼,隨即看向不遠處的那扇房門,不滿的繼續訓道,“知道身子不好還跑出宮,難道御醫是擺設不成?就知道胡鬧!”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可看到燕巳淵和柳輕絮從院子里進來,他又突然收住腳,好似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頓時又轉回身對那老媽子道,“把二小姐叫出來!”
平日里任性也就算了,居然詛咒自己的祖母,實在過分!
老媽子原本以為他要走,正準備松口氣,突然又見他返回,當即神色沒掛住,露出了一抹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