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兒,你二堂嫂來了,此刻應該在碧落閣,你去找她吧。”燕容熙打斷了小丫頭的嘰嘰喳喳,明晃晃的把瞿敏彤抬出來吸引她。
果不其然,燕容滟欣喜道,“二堂嫂也來了?嘻嘻!那我可要去找她,上次二堂嫂說她托伍粱商行在外域給我們討了許多耍貨,我去問問看那些耍貨回來沒有!”
她撒開腳丫子便跑。
只是跑了幾步,突然又返回來,跑到上官瀝身前。
將他手中的藥碗奪下,轉身給燕容熙,然后拉著上官瀝就往外跑,“小哥哥,我父王母妃說過,成年人是要過二人世界的,要是我們在這里當電燈泡,會妨礙他們卿卿我我的!”
“……”上官瀝一臉黑。
有些詞兒他聽不懂,但是大概意思他還是理解。
最主要的是,這小丫頭抓人的力道竟讓他一時甩不掉,他實在沒轍,只能邁大步跟上她奔跑的小短腿。
房間里總算清凈下來了。
但空氣中籠罩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氛,尷尬、曖昧、窘迫、沉悶、無措……
皆有!
“喝藥吧。”燕容熙一手托著上官嬌嬌后頸,一手端著藥碗,送到她嘴邊。
上官嬌嬌也配合,畢竟再逞能也不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她還迫切希望自己能盡快痊愈呢!
喝完藥,燕容熙將空碗放到一旁,然后將什么東西快速塞到她嘴里。
一股甜味在嘴里蔓延,瞬間沖淡了嘴里苦臭的氣息。上官嬌嬌驚訝得脫口問他,“你哪來的蜜餞?”
問完,她不自然的僵住,暗嘆自己問得有些可笑。
他是那樣的身份,什么東西搞不到?
要怪只怪她眼拙,竟以為他只是幫瑧王做事的。誰能想到,那種小宅院里居然藏著這么一個有背景的人物!
而她,不但闖進了他的小宅院,還把他給那個了……
“你好生養傷,我還有些事要去做,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待你傷好以后便啟程去青宇宗,希望你別耽誤大家的時間。”燕容熙將手臂從她頸下抽出,用著清冷的嗓音交代完后便起了身。
“你……”上官嬌嬌忍不住問道,“你就是前太……”
“無可奉告。”燕容熙俊臉一沉,冷硬地打斷了她,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上官嬌嬌扭著頭望著空蕩蕩的房門口,直到脖子有些僵疼后才堪堪收回視線,然后望著頭頂的紗帳發呆。
她是身在江湖,但也不是不問世事,但凡朝廷里昭告的大事要事他們還是知曉的。
比如多年前朝廷的整頓,皇后蘇氏和太子被貶黜,雖然那時她年少,但這些事她都有耳聞。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居然招惹到了……
難怪,她就覺得他并不普通,普通人身上哪有他那種氣質。像孔域林那些人,再是江湖地位高,骨子里透露出來的也只是野蠻和狂傲。不像他,渾然天成的貴氣,僅是那份霸道就讓人心生敬畏。
她抬手摸了摸額頭。
就算他是廢太子,那也不是她能肖想的!
只是——
她沒想到,燕容熙這一走,便再沒有出現過。
……
青宇宗在一個叫荊塞阜的地方。
而離荊塞阜最近的城叫衡安城,距京城約三百公里,在京城東部,不算遠,但東部多丘陵,地貌險峻,正因如此,出了許多朝堂三不管的地方,近百年來便讓許多江湖幫派扎根于此。
這次前往青宇宗,燕巳淵他們以最短的時間做足了準備,別的暫不說,在出發前,燕巳淵便派遣了五萬大軍前往衡安城。
朝中政事暫交沈宗明和柳景武處理。蕭玉航留京,一來堅守本職事務,監管燕容彰讀書,二來在京城接應外部消息。除了燕容瀲和燕容滟外,其他孩子全交由楚中菱照看。
第一次出遠門,燕容滟別提多興奮了。
腰間鞭子,背掛小劍,袖藏短刃,腳綁暗器,除此外身上還斜掛了一只布包,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燕容瀲就顯得很簡單了,除了肩上也斜掛了一只布包外,就手里握著一把碧色的簫,以及身旁盤著的一條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