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春說道:“二弟啊,咱吃咱的飯,又沒打咱們,管這事干什么。”
“啊?大哥,咱可是俠客,就應該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不然能叫俠客嗎?平常您要是遇到這事,您都不管?”
“二弟,我要是管這么多閑事,還能長這么多肉嘛,這事不能管。再說了咱是俠客,咱這綽號來的不容易,咱們得保住,你看那倆人,個多大,棍子多粗,多厲害。這要過去讓他打一棒子,這俠客還保得住嗎?咱們不能干這個傻事!”
丁兆惠心說:歐陽春你就這么個俠客啊,你氣得我牙都疼啊,你要是再攔我,我非得揍你不可。
可他們倆這么一耽誤,那邊有人說話了,是個文生公子帶著個仆人:“你們倆是干什么,為什么動手傷人!”
倆大個看了看這個公子,一看對方穿的是綾羅綢緞,也沒敢耍橫:“為什么打人,他欠我們錢,不還錢我能不打他嗎?”
那個公子說道:“不就是欠錢嘛,欠多少!”
“十兩!”
那個公子對著旁邊的仆人說道:“不就是十兩嗎,給他拿二十兩,把欠條拿來!”
倆大個一遍從賬本上找欠條,一遍對張奉山說:“老張頭,算你走運,遇到好心人了。”接過錢,撕了欠條,算是了賬,他倆人走了。
張奉山過來對著這位公子是千恩萬謝,說什么也要問恩公的名字,這位公子一看推脫不了,這才報名:“小可是杭州人士,姓倪,叫倪繼祖。”他這報著名,李藏和歐陽春不露聲色的斜眼看了他一眼,把他的容貌記住,以后他要是有什么事被自己趕上好幫他的忙。這就是有心人,丁兆惠鬧得挺厲害,沒記住。李藏和歐陽春就旁邊看著就記住了。吃著飯三個人找來店小二打聽了一下,原來剛才那兩個是霸王莊的人,霸王莊的莊主黑太歲馬剛是這一帶的一霸,官府也不敢管,因為他背后有關系,他叔叔是皇宮里四執庫的總管太監馬朝賢,深的皇帝的喜愛,經常從宮里送出很多皇帝賞賜的金銀給馬剛,馬剛就仰仗這些錢和他叔叔的勢力無法無天。
吃了飯之后,歐陽春提議三個人住到海光寺,丁兆惠一想反正也沒什么事就去唄,三個人出了城一路向著海光寺而去,一邊走歐陽春還一邊說呢:“二弟,你這個人吶脾氣太爆,你看世元,他就挺好,不吱聲。你往后這火氣可得往下消一消,光棍不吃眼前虧,想咱這俠客得打那沒本事的,要是挺大本事咱們能打嗎,萬一打輸了那不身敗名裂嘛。”
丁兆惠氣得鼻子都歪了,可人家是老大哥,他也不好翻臉,只能捏著鼻子應道:“啊!我記住啦!”李藏在旁邊看的只想樂,還不能笑出聲來,忍得還挺難受。
可走著走著,歐陽春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伸手一抓丁兆惠和李藏:“不好,我們快跑!”說著就要跑,丁兆惠這邊被他一拽拽了個踉蹌,但李藏那邊就好像在拽一座大山似的,沒拽動!歐陽春心里就是一驚!不動聲色的看了李藏一眼,再拽能拽動了,歐陽春也不說話拉著兩個人就跑,可這心里可泛起嘀咕了:早就聽老師說,這個李世元如何了不起,今天可算是見識了,剛才這一下,我是有意人家是無意,從這一點看來人家比我高啊!這么小的年紀他怎么練得呢,我這一把歲數不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丁兆惠心里也納悶,怎么回事跑什么,可歐陽春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這大紫胖子跑的還挺快,實在跑不動了就往前甩肚子,一甩出去一丈,又一甩又是一丈。等跑了五六里地了,丁兆惠實在是忍不住了,把歐陽春喊停問道:“大哥,剛才什么事沒有,咱們跑什么?”
歐陽春說道:“哎呀,二弟啊,剛才好險吶,差點沒命啊!”
丁兆惠納悶:“誰想要咱們的命啊。”
歐陽春說道:“二弟,剛才你沒注意嗎,剛才咱們沒注意啊,走到霸王莊去了,你說這要是進去了,被人家發現把咱們宰了,咱找誰說理去。”
聽完這話把丁兆惠氣得腦袋直冒煙,心說你就怕死吧,也不能怕成這樣啊。這回丁兆惠徹底對歐陽春失望了,低著頭往前走不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