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姑一直看著他們走沒影了,這才把角門關好,重新回到了屋里。這時候嚴英云已經沒什么大事了,一看老道姑進來,趕緊從床上下來,跪在了地上:“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老道姑伸出雙手把她扶起來:“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等嚴英云在床上做好了,老道姑又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和這些強人結怨呢?此次多么兇險吶,若不是我的徒兒正好遇到,恐怕是兇多吉少啊...”
嚴英云一聽老道姑的問話,哭了,一邊哭一邊說,把自己的父親是誰,自己是誰。
老道姑一聽,哈哈一笑:“哦?原來你是遼東六老之一的嚴正方的女兒,那咱們可不是外人,我和遼東六老交情都不錯,我叫洪文,你聽你父親說過嗎?”
太聽說過了,江湖人稱‘紅文女劍客’,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嚴英云趕緊又起來施禮,等洪文把他扶起來之后,嚴英云這才接著說,當說道徐良在葵花崗被剛才那幾個賊殺了之時,洪文驚呼一聲站了起來:“哎呀,姑娘你們怎么早沒說啊,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他們走啊,真是便宜了這群孽障!”
轉過頭來,洪文又說道:“你和徐良的關系,我也聽你父親說過,三年前我見過他一面,你二人的婚事早就定了,只是徐良的公務繁忙所以婚期一拖再拖。現在出了這個事,可能也是天意如此吧,你也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咱們想辦法給他報仇就是!”
嚴英云點點頭:“是,我現在也想通了,我這就回開封,調集人馬攻打疊云峰,一定要給我的丈夫報仇!”嚴英云一邊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洪文聽得也是長吁短嘆。
徐良這一死,洪文心里不是滋味,這真是瓦罐難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啊。洪文說道:“孩子,既然下一步你已經有打算了,那么在本地你們必須有個落腳之地,如果你沒有可選之處的話,就在我這九云觀,我愿意獻出此觀,作為臨時陣地。”
嚴英云點點頭:“多謝師父美意,不過這種事我沒有經驗,我還是回店房趕緊寫信,等蔣四叔他們來了之后,由他老人家定奪吧。”
洪文點點頭:“如此也好,久聞翻江鼠蔣平足智多謀,他肯定能比咱們想的更加全面。”
洪文帶著兩個小道姑一路護送嚴英云回到店房,先找到掌柜,兩件事:一、包下整個店房作為臨時據點。二、讓掌柜的通知地方,買一口棺材把徐良的尸體盛殮。自己這邊趕緊寫信給開封府。
信剛發出去三天,在第四天早上,店門前來了幾匹快馬,嚴英云出來一看,正是小五義弟兄、房書安還有徐良的徒弟小俠龍天彪。
艾虎頭一個就沖進店房了,一見到嚴英云就好像瘋了一樣:“三嫂!我三哥他....”一句話嚴英云哭了,話也說不出來了,旁邊的丫鬟幫著說:“各位英雄,你們去里面看看吧,棺槨靈堂都在里面呢。”
眾人趕到后院一看,果然是高搭靈堂,中間兩條凳子上擺著一口大棺材,前面的供桌上擺著靈位和香燭五供,下面有幾個蒲團還有一個化紙盆。
艾虎從院門口就不是走過來的,是爬過來的,手腳并用往里跑,到了近前把棺材抱住都不知道怎么哭好了,用腦袋“咣咣”撞棺材。哭到傷心之處,暈過去了。其他白蕓生、盧真也都哭暈過去了,房書安和龍天彪雖然還沒暈過去,但也哭的喘不上來氣了。
眾人趕緊上前搶救,不一會艾虎醒了,艾虎往靈前一跪:“三哥啊,你死的太慘了,我也不活了,想當初咱們在結拜的時候說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您早走了幾日,黃泉路上等一等小弟,小弟來了!”小五義弟兄包括韓天錦在內,全把兵器拽出來了,要在棺材前抹脖子。
把嚴英云嚇得攔完了這個攔那個,眼看要出人命。房書安一看,從旁邊抄起個水壺,“嘩啦”一聲砸地上了:“各位叔叔大爺,你們聽我說!”這一下還真把大伙嚇一跳,艾虎一瞪眼:“房書安,你瘋了?”
房書安說道:“老叔,你們要冷靜啊,抹脖子有什么用啊,要說難過誰不難過,可是不能死啊,得給我干爹報仇啊,咱們抹了脖子正稱賊人的心愿,人家恨不得咱們都死絕了呢,咱們能辦這種傻事嗎?留的三寸氣在,給我干爹報仇才是最重要的,你們要是真想死,我不攔著,等給我干爹報了仇,咱們排好了隊,在我干爹的靈前一塊死!誰不死我罵他祖宗!”房書安這幾句話正說在關鍵之處。
艾虎一聽,房書安說的對啊,把眼淚擦了擦:“好,書安,聽你的,等報了仇咱們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