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之后,房書安到了最繁華的這條東西大街上了,這個時候天色早就大亮了,街上的買賣也都開門了,房書安一邊走著一邊四外尋么,就看見了一家酒樓,牌匾上寫著名字叫‘三鮮居’。一看見飯館,房書安的肚子就受不了了,昨天白天打了一天仗,晚上又追了一宿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剛才心里有事沒察覺,現在一看見飯館肚子開始叫喚了。
房書安邁步走進飯館,大早上下飯館的本來就不多,所以飯館里也沒有客人,伙計一看房書安進來,趕緊帶著房書安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先擺上一壺茶水還有筷子吃碟,一邊擦抹桌案一邊問道:“大爺,您吃點什么?您吩咐吧。”
房書安問道:“你們這都有什么?”
你看客人問了,伙計就得賣派賣派:“叫客人您問著了,我們三鮮居是蔣家坨首屈一指的館子,您能看見我們門口那幌子嘛,我們這一行幌子數量是有規矩的。”
房書安聽著來了興趣了:“是嗎?那你說說都什么規矩?”
反正一大早也沒客人,伙計也就和房書安多白活了一會:“這幌子,掛一個就是包子鋪餃子館之類的小店,掛兩個就是普通地面兒上的炒菜,像我們這樣掛三個就是能做南北大菜,要是大城市還有掛四個的,那樣的就是你隨便點,只要您點的出來就能做得出來。”
房書安以前還真不知道,他點了點頭:“哦~~~~沒想到還有這規矩,那行,我也不點了,你就讓你們那廚師,揀拿手的菜上八個,再來一壺好酒就行了。”
房書安在這坐著,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睛有點發澀,身上也發冷。房書安知道這是餓的,另外還缺乏休息。所以他用胳膊一拄桌子在這打盹。沒瞇多久伙計上菜把他叫醒了,房書安一看酒燙好了菜上齊了,拿起筷子來這就開吃。
雖然說早上人少,可也陸陸續續的有這么一二十個人,房書安正吃著的時候,又進來個人,手里提著個堂鑼“當、當.....”一直敲,房書安抬頭一看,是個失目的老人,這老頭歲數可不小了,看著得有八十歲往上了,頭頂的頭發已經掉光了,把兩邊和后面的頭發拉上去在頭頂挽了個小揪,用紅頭繩綁著。身上穿的是破衣啰嗦,背上還背著個破草帽,左手拿著明杖和堂鑼,右手拿著鑼錘,一邊用明杖劃拉著走一邊敲堂鑼,一邊敲還一邊喊:“算卦,算卦,大羅運卦,未卜先知!”
伙計走過去了:“老爺子,您是吃飯吶還是找人算卦啊?”
老頭說道:“我是聞著香味過來的,當然是吃飯了,有閑座嗎?”
伙計站到老頭的旁邊:“有啊,老爺子,我服您過去。”
老頭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挑一個。”說著他在這酒樓的一層就轉了一圈,最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房書安的對面把明杖和堂鑼都放下了。
房書安現在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就抬頭看著老頭,心說:這老頭怎么這么慘呢,衣服看料子不錯,但是又臟又破,袖面挽著漏出半截胳膊,上面青筋突著,瘦的都不成樣子了,真是人生一世窮富不等啊。但是有一轉念:我要是到了這個歲數,還不一定能趕得上他呢,再者說能不能活到這個歲數還不一定呢。
房書安正想著呢,小二上菜來了,最后兩道菜是紅燒鯉魚和四喜丸子:“客爺,您嘗嘗,這兩道菜是我們大師傅的拿手菜,這魚是洞庭湖大鯉魚,那丸子也是廚師傅加料做的,您嘗嘗。”
房書安點點頭:“行,一會我多給賞錢。”
伙計說了一聲謝,轉身走了。房書安拿起筷子來,正琢磨是先吃魚還是先吃丸子,就見那個老頭把筷子也拿起來了,別看他看不見,筷子頭可挺準,一伸手夾了一個丸子吃了,吃完了又把筷子對準了那條魚,從中間一分兩半,把上半截夾到了自己碗里,提了禿嚕吃上了,一邊吃還一邊喊:“嗯,香,好吃,真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