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四小全都吃驚了,心說:不能讓他走,這人是干什么的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艾虎就追問:“老先生,既然知道我們的名姓,您是哪一位呀?咱們別開玩笑,有什么就說什么。”
“哎呀,說什么呢,還是說你們要辦得事吧,你們是不是要抓一個染過白眼眉的那個小子。”
“對,您怎么知道?”
“當然知道,這人叫紫面金剛王順,他現在在哪兒,你們想知道不?”“當然想知道,望求老人家指教。”
“從這兒往正東去,有座少華山,這小子已經上那兒去了。另外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有個丑鬼房書安,已經追到少華山,我給他看過手相,算了一卦,他現在是兇多吉少,如果你們去得早,他還能保住性命;去晚了,他的小命可要一交一待。怎么樣?我吃你個燒雞大腿,告訴你們這些事,還換不回來嗎?”說話之間,把那手伸出來,又抓住醬雞往嘴里塞,一點都不客氣。
等他把那口雞肉咽下去,艾虎接著問:“老先生,您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您究竟仙鄉何處,尊姓大名?能不能告訴我們,早晚我們還要報答你。”
“哈哈哈,算啦,別說漂亮話,吃你們塊雞肉還不樂意呢,還報答什么?我這個人施恩不望報,我是走江湖的,混口飯能填飽肚子就滿意了。我說四位,趕緊多吃,吃完了快起身。少華山三面是山,一面是水,你們別走前山走后山,走柳江,崗哨少,道也好走,不多時就到后山,你們想進山、辦事都行。另外,我吃你這醬雞也不白吃,我在那兒給你們準備一條船,護送你們進山,你們看如何?”
“那太好了,老先生,您究竟是誰呢?”說話之間,就見那盲人拿著半只醬雞,一伸手把堂鑼、明杖拿起來說:“我是誰,問不問沒用,今天晚上咱們不見不散,天黑以前我在一江一汊子等你們。”一邊吃、一邊敲,出了飯館。
盲老人一走,哥兒幾個就商議起來,艾五爺還多了個心眼:他是不是賊人派來的,故意引我們上鉤,給我們準備一只船,穩穩當當地把我們抓住?這也未可知。
他們左分析、右分析,認為這不可能,這個人好的方面占多一半,他要是賊,干嗎用那個招兒,我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
最后白云生說:“咱們這么辦吧,心眼太多了反而誤事,咱們就依計而行,就到那兒去找房書安和王順。”
“對,大哥說得有理。”哥幾個飽餐一頓,韓天錦老愛餓,他們又在飯館買了五斤包子、五斤大餅,然后買個包袱皮讓韓天錦包上,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吃。另外為了以防萬一,還買了兩個大水葫蘆,灌滿了白水。哥幾個把錢兌了,出飯館就起身趕奔少華山。他們雖然沒來過,但跟沿路的人一打聽,也有人指點方向,他們順著這條道就走下來,在太一陽一還沒落山的時候,他們就來到少華山的腳下。抬頭一看,這座大山氣派十足,山連山、嶺連嶺,隱約還能看見山上的大寨。
他們到山是三十八里,再轉到山后,就已經點燈了。哥幾個覺著挺乏累,聽了聽似乎有流水的聲音,他們又往前走了一程,就來到一江一邊,一看與盲人說得一點不差。他們在這兒站了一會兒工夫,就見水面上來了四名水手駕著的一只船,船頭上坐著一個人,正是那盲人。盲人直抽鼻子,說:“靠邊靠邊,我聞出味兒了,艾虎、韓天錦那四個人就在這兒呢。你們四個剛來吧?”
“對,老先生,我們四個剛到,您也來了。”
“哎,人說話就得有信用,男子漢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間,無信不立呀。你看我這兒給你們請了一只船,船錢我都兌過,請上船吧。”
艾虎一看,這船不大,但放二十來人還綽綽有余,小弟兄明身形“噌噌噌”跳上木船。盲人告訴他們說:“都坐好,一邊休息,一邊走,從這兒到內寨,還有二十五里,不過二更天咱們是到不了。來人啊,開船!”
那幾個水手也不答話,搬槳搖擼老少英雄直奔后山。時間不大,小船就深入少華山的心腹重地,二更天剛過,來到了后山的口岸,就是登陸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