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境界畢竟太低了,若是地藏菩薩這話被三清聽到,恐怕立刻會驚訝不已。
沈煉的特殊只有圣人才能察覺一二。
地藏菩薩是如何得知?
還是說,他的修為已經觸摸到某重門檻?
只差一些契機,便可真正的破繭成蝶。
沒有人能回答這些,畢竟那句話,地藏只是說給陪伴自己無數年的諦聽。
再無第三人聽聞。
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這句評價地藏的偈語,或是傳承太久,許多人只記得前半句。
卻忘記了,真正可怕的是后半句所蘊含的深意。
……
寶雞國。
同樣位于東勝神州,距離大唐有兩千多萬里。
這是一處邊陲小國,國力完全無法與大唐相比。
而在寶雞國南邊,有一座名為顓圩的小小漁村。
根據轉輪王提供的信息,許文當年那位青梅竹馬,今世便投胎于此,叫做惠安安。
今年剛滿十九歲。
時值盛夏。
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對顓圩村的漁民來說,這樣難得的好天氣,正是捕魚的最佳時日。
村里的壯勞力都已經下海,剩下老幼婦孺,則是忙著曬制野菜,魚干,織補漁網。
惠安安家住魚村角落,性格乖巧,在院內忙著幫母親浣洗衣服。
其母張氏則在房檐下修補織機。
“惠家嫂子在嗎?惠家嫂子?”
門外傳來招呼聲。
一名穿著粗布衣衫婦女駐足向院內觀看。
“喲,這不是老李嬸么,今兒怎么得空來啦,快進來坐。”
張氏抬頭,瞧見婦人,忙放下手中活計,熱情迎接。
“嗨,還不是那件事,老王小子成天軟磨硬泡,我也是被磨的沒辦法……”
“呀,安安在呢,這大姑娘,真是出落的越發俊俏了,怪不得十里八村的后生小子都巴望你。”
婦人李嬸一邊進院,一邊嘰嘰喳喳的開口。
看到惠安安后又笑著夸贊兩句。
惠安安臉色羞紅,低低的點頭應了一聲,便繼續干活。
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透出瑩潤光澤,顯得越發青春靚麗。
張氏和李嬸兩人則是絮叨著走進屋內,談起王家小子求親的事情。
聊了一會,張氏客氣的將李嬸送出院門。
待對方走遠,才回返過來,對惠安安道,“安安,王家那小子又讓張嬸來求親了,你是怎么想的啊。”
惠安安放下衣服,柔聲道,“娘,我不想嫁人。”
“哎,你這丫頭,都多大了,再拖下去就真變成老姑娘了。”
張氏有些無奈的搖頭。
繼續道,“人家孩子十五六歲就已經成親,你是長得漂亮,可咱家也不是啥富裕家庭,總不能一直這么拖著啊。”
“有錢的書生門第也瞧不上咱們。”
“安安啊,你和娘透個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惠安安囁嚅著嘴唇,想到自己那不切實際的幻想,忍不住搖了搖頭。
她應該怎么說?
說感覺自己已經心有所屬,卻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只知道對方頻繁的出現在自己夢中,卻從未看清他的樣貌。
這話說出來,恐怕娘都會認為她得了失心瘋,怎能相信?
可若是不說,難道就真的這樣一直拖下去嗎?
爹和娘心疼自己,哪怕她不去嫁人也一直養著,從不冷待。
換成別家,恐怕早就大罵賠錢貨給趕出去了。
可爹娘又能養自己一輩子嗎?
惠安安滿心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