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貞卻一邊撲騰一邊呼救,人順著滾滾河水,迅速往下流。
筏子上的蒙軍見此大急,可是北地的漢人,多半都不會水,偶有會游泳的,也不敢跳進冰冷的河水中,于是只能看著胡貞越漂越遠,慢慢只剩下一個人頭隨著波浪起伏,最后人頭也消失在水中。
胡貞落水,讓筏子上的蒙軍很是焦急,他們抵達對岸后,便將此事向上稟報。
不過,卻并沒有引起蒙古高層的注意,十多萬人渡河,幾個人落水淹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窩闊臺在最初見過胡貞一次后,也就再也沒有見過胡貞。
因此這件事情,此時并沒有引起蒙軍的注意,十萬大軍著急忙慌的北趕,想要在忽必烈回師前,先一步返回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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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南岸,蒙古兵剛走,便有一隊金兵來到渡口。
陳和尚駐馬河邊,看著滾滾黃河,疲憊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喜色。
“蒙古人退了!蒙古人退了!”歡呼聲在南岸響起,金國士兵興奮的揮舞著兵器。
汴京城,在蒙古人撤退后,城門打開,躲在城內的百姓,魚貫出城,返回被破壞的家園,開始重新恢復生產。
這次蒙古入侵,中原大地遭受了極大的破壞,軍民死傷數十萬,許多州縣都遭受蒙古人的洗劫。
現在是二月時節,百姓若是不盡快耕種,那么中原大地必定會發生饑荒。
因此各州縣都急令百姓出城復耕,只是許多百姓回到村莊,卻發現田地被馬蹄踐踏,房屋被大火燒毀,生存都成問題,許多百姓都沒有能力重新耕種土地。
汴京城,一間院子內,趙泰和他的十名屬下,被安置在這里。
這時蒙古撤兵已經有幾天時間,趙泰這樣的功臣,本該受到獎賞,可是金國朝廷卻沒有反應,還將劃給他的金兵,又收了回去。
這讓趙泰的屬下有些憤憤不平,而趙泰卻很淡定,因為他清楚,蒙古只是暫時退兵,金國還沒有擺脫亡國危機。
況且,金國還希望通過自己去聯絡南宋,賞賜遲早會來,只不過金國畢竟是女真人建立的國家,而他又自稱是趙宋宗室,便讓金國高層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用自己。
總之還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對趙泰不放心。
這些天待在院子里,趙泰并沒有閑著,而是在院子里辦起學習班,教幾名屬下讀書識字,以便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徐二柱,你認真點!”趙泰敲了敲木板,訓斥著底下昏昏欲睡的屬下,“孫禮都認三十個字了,你他娘的還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好,你不覺得羞愧嗎?”
孫禮被表揚后,有些驕傲的拿起白紙上歪歪扭扭的大字自己欣賞起來,徐二柱卻不服氣,“認字我不如他,殺敵他比不上我!”
趙泰一根炭筆丟過去,“你那是匹夫之勇,孫禮識字后,卻可以學萬人敵。”
正說著話,一名內侍走進院子,他看見眾人后,便微笑道:“趙猛安在嗎?”
趙泰一看是內侍,微笑拱手,“我便是!”
內侍打量趙泰一眼,笑瞇瞇道:“趙猛安,換身衣服,陛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