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貴圈真爛,爛有爛的道理和必然。
就說那些削尖了腦袋想進入娛樂圈的自以為有點本錢的男女,她們不僅不反感所謂的潛規則,甚至把此當成上位出頭的捷徑,她們甚至會主動暗示掌握資源的圈內人來潛規則她們,以此來上位。
但說到底,所謂的潛規則要遵守你情我愿的原則,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如果使用威脅或者暴力手段那就會讓人詬病,搞不好真有可能被法律追究。
而今天他恰恰違背了這一原則。
侯長平自己非常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在辦公室歇斯底里的發泄了一頓后,不得不冷靜地思考如何彌補今天的過錯。
他洗了一把臉,待眼睛不在那么火燒火燎了,就起身去找張陽,準備好言好語和張陽聊聊,即使給張陽去《今年好歌曲》的機會,也要爭取讓她把錄音毀掉。
可是到了張陽的寢室,薛欣欣盯著他像兔子一樣通紅的眼睛告訴他,張陽出去后并沒有回來。
侯長平心里沒底了,他讓薛欣欣給張陽打電話,當得知張陽和她的大學同學出去吃飯了,他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算稍微放下了一點,只要張陽沒有立即去派出所報案,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
他在麥當勞門外的人行道上踱步,一邊吸煙一邊琢磨著明天怎么忽悠張陽,讓她把這件事放下,當然最好是不給張陽去做節目的機會,如果她能自動離開公司那就更好了,他真心打怵今后和張陽在公司里再見面,她手里的錄音就是一顆隨時會炸響的炸彈。
侯長平精力過于集中,沒注意到他身后有一輛別克車開上了人行道,正緩緩地向他這邊駛來。
就在別克距離侯長平還有十米左右遠的時候,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從停車位上的兩輛車之間忽然跑了出來,別克車向右躲避,雖然躲過了小男孩,卻加速撞在了左側停著的一輛車上,然后改變方向,向侯長平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
附近的人一片驚叫聲,侯長平在驚呼中回頭,可是一切都來不急了,瘋狂的別克車把侯長平撞倒在地,前后兩個輪子無情地從他的身上碾了過去,最后撞在一面墻上才停了下來。
別克司機腦袋撞到了擋風玻璃上,鮮血直流,趴在方向盤上“昏死”了過去。
附近的人議論紛紛。
“那人咋樣了?”
“夠嗆。”
“一定是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哎,現在的馬路殺手太多了,走人行道都不安全。”
“這哪是人行道,都成停車場了。”
“司機不是女的,是個小伙子。”
“那也一定是剛拿到票的新手。”
“有人叫救護車了嗎?”
……
第二天,侯長平沒能來培訓班上班,公司臨時派了一個藝人部的女副總監接替了侯長平的工作。接近中午的時候消息傳了出來,侯總監昨天晚上出了車禍,情況比較嚴重,正在大港醫學院附屬醫院搶救,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張陽聽了這個消息心中暗暗解氣,所謂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侯長平壞事做絕,應有此報,只要別死了就好,她聽說他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也怪可憐的。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兩天過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當他們正式簽練習生短約的時候,公司通知張陽,由于她達不到練習生的標準被淘汰了,而薛欣欣簽約成功。
得到這一消息后,薛欣欣抱著張陽哭的稀里嘩拉的,然而張陽自己卻并沒表現出悲觀的情緒,仍然……該說說、該笑笑。
就在張陽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培訓中心的時候,一個重磅消息傳到了他們耳中,侯長平因為顱內傷勢過重,于今天早晨去世,享年只有三十三歲,好多人哭了。
張陽沒哭。
但心里滿是酸楚,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要潛規則這個、潛規則那個的色.鬼就這么沒了,雖然是好事,只是苦了他可憐的兒子和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