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件事,另一件事就是方以智好像最近特別受崇禎的歡迎,每三天就叫他去過召對一次,有意無意的說道天下之百家學說。
所以這才造成了方以智回答起來吱吱唔唔,因為受了科學的影響,這其它學說那還有啥意義?
如果沒了解科學,他方以智可以跟崇禎說上三天三夜的儒釋道之學。
正是因為崇禎再次的暗示,這才讓方以智脫口說出‘應以科學為綱’,真是脫口說出的,哪是他信里寫的還‘思忖’過后。
“唉,這,這,這個方密之啊。”楊子正也為難啊,這特么的叫什么事?難道讓他給崇禎出謀劃策去救國?
大明是他的潛在對手,雖然他沒想過要直接造大明的反,但他也是樂于見到大明被推翻然后去撿便宜的。
現在讓他給對手出主意?這,這特么的怎么整?
要不,把方以智給秘密的綁回安南得了?反正他現在也是身陷眾口之矢,估計他也在儒家圈待不下去了。
唉,這出乎他的意料啊,他沒打算收什么大明朝的官員放到他的國家體系來的,但這方以智這個處境,似乎被公認為科學在朝廷的代言人了?
這個事情楊子正很為難,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不想寫這封回信,但又必須馬上寫,不寫不行啊,方以智現在處境不妙。
楊子正來回的踱步想了想,然后走到書桌前提筆開寫:
“密之見信好,首先恭喜密之考得較為理想的功名,且有機會與帝君當面交流。你于信中所述吾皆已知,子正仍然以為當下你斷絕與科學的關系是為上策,能保你功名。還請密之放心,就算你如此做法,我不會因此而生惱,我們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這個朝廷是儒家的朝廷,百家之言在民間爭辯可以,但要成為當朝的顯學儒家是絕不允許的。而你卻在儒家的朝廷中謀職,因此,當務之急是切斷與科學的關系。”
“如若密之寧愿斷送儒家朝廷的前程也要講科學,那子正會為兄安排安全的撤離路線,保證你及你的家人安全。因為子正相信,你將極快的在朝廷無立足之地。”
“至于密之提到帝君命你寫科學復強之策,子正并不看好,科學并不能救大明,只因實施政綱的乃萬千儒家官員,縱有良策亦無落實之人,良策亦為敗政也。并非子正對如此大明悲觀,而是積垢已久,已入腑臟,非一時之能。”
“當然,密之兄亦可向帝君建議兩條,方可保江山暫時穩固。一是重武輕文,目前大明的問題在于內有匪寇,外有建奴,因此,重武是必然,也是唯一辦法,重武的前提是足糧足銀,且保證將不貪之。至于如何防患武將尾大不掉,那是內患已除,外患沒有之后再思之策略。”
“二是減輕農稅,重征商稅,官商一體繳稅,以此增加國庫錢財。減輕農稅是為保證糧草,保證兵源,保證農民不造反。如今之大明早已是官商一體,重征商稅,可讓大明國庫年入數千萬也。”
“此二策可解當下大明之燃眉之急,至于此后,先讓大明生存下來再言之。”
“但是子正以為,此二策一策都實施不了,皇帝無你想象之大權,滿朝文臣非你想象之弱小。此二策皆是傷及滿朝文臣之根本策略,斷無實施可能。故,子正以為當下無任何策略可救大明,除非……”
楊子正停下筆想了想,又苦笑了下,這,真要給這個大明出謀劃策?特么的這是自己大業的絆腳石啊。